阮君烈不同意,擔心暴露目標。
阮君烈問葉鴻生的意見。
葉鴻生說:“我們在敵佔區,附近都是對方的耳目。必須靈活一點。不能讓對方掌握我方作戰思路。我軍人數不多,要發揮優勢。”
根據國軍的情報,共軍在鐵路上運輸軍隊,正在調兵遣將,雙方醞釀著一場大戰。
阮君烈拿出制定的方案。
按照方案,第十二集團軍要去攻克省會城市附近的一個城鎮。這個城鎮有鐵路樞紐,打下來之後,援軍有望與守軍連成一片。
阮君烈將目的地告訴大家,要他們做好攻城準備。
軍官們都認為打下來不難,守住難。
阮君烈說:“好好守。”
散會後,阮君烈在看沙盤,葉鴻生把地圖收起來,叫人送飯來。
士兵將燒好的飯菜裝在瓷盆裡,端過來。
葉鴻生勸阮君烈吃飯,阮君烈把吃食放在旁邊,還在考慮路線,沒心思吃。
葉鴻生自己也吃不下,掀開帳子,看外面。
外面黑茫茫的。
士兵在巡邏,警惕地搜尋對方訊號。一旦發現共軍接近,有襲擊的可能,他們就要立刻備戰。
備戰不是吃不下飯的理由。
葉鴻生看著低低的夜空,嘆一口氣。
自從進入敵佔區,阮君烈和葉鴻生都感到一種壓迫感,一天比一天沉重。他們都有一種感覺,共軍的兵力似乎遠遠多過國軍方面的兵力。共軍佔領了大片土地,經營得很好,控制了很多村莊。
在稠密的敵人包圍中,如何實現裡應外合,解圍守軍,反過來剿滅敵人?葉鴻生認為這是個艱難的任務,他們很可能會死。
不幸中的萬幸,葉鴻生目前與共軍失去聯絡,不用想著怎麼搞垮第十二集團軍。
葉鴻生吸了一口夜間微涼的空氣,苦笑一下。
被軍統放出來後,為了保險起見,他一直沒有尋找黨組織,安安分分的。
黨組織也沒有與他聯絡,葉鴻生像孤雁一樣,孤零零地活著。
葉鴻生期盼過,希望巧遇紅軍的同志,但是如今走到戰場上,他一點也不想遇見了。葉鴻生從不吸菸,今天卻擦一根火柴,點上香菸,在夜色中吸了一陣,麻醉自己。
帳篷裡,阮君烈想好計劃,喊“賓卿”,叫葉鴻生陪他吃飯。
葉鴻生掐滅香菸,進帳去,兩人一起用餐。
第二天,第十二集團軍開始急行軍,沒有直接奔向目的地,而是打了個轉,撲向了另外一個城鎮。這個據點有共軍的大量物資,阮君烈率兵星夜奔襲,即刻被敵軍發現。
共軍從旁側聚集過來,奉命堵截他們。
阮君烈只留下少量兵力破壞防禦工事,大部隊迅速撤離。
阮君烈指揮部隊急劇收縮起來,停留在野外,停在共軍的上方。
共軍行軍的速度極快,好像一陣疾風颳過,從他們眼皮底下跑過。
共軍部隊快要駛過,阮君烈立刻命令急行軍,奔向目標。在天邊微露魚肚白,人們尚未睡醒的時候,國軍兵臨城下,用重炮轟破防線,攻入城中。
共軍的防禦工事建築得不錯,卻沒有擋住美式重型卡車與坦克。在炮火的掩護下,阮君烈的部隊一舉攻破城門,迅速佔領了這個據點。
進城後,國軍利用共軍的防禦工事,挖壕溝,建築防禦工事,將護城河裡的水儘量注滿,一刻也沒有耽誤。
天亮後,共軍得到失守的訊息,掉過頭。
共軍派出先頭部隊,停留在城外,觀察他們。
國軍已經架起鐵絲網,封鎖了城鎮。
第一步是這樣順利,第十二集團軍幾乎沒有損失。士氣大受鼓舞。
葉鴻生也很吃驚。
阮君烈使用的戰術和以往不同,沒有采取穩紮穩打的方式。他們與共軍交手的過程中,有一支共軍隊伍曾經使用過同樣的戰術,阮君烈學會了。
駐紮下來之後,阮君烈又採取了傳統守城方式,讓人掃平射程內的樹木,擴大視野。
城內剩下的居民對城頭變換大王旗沒有什麼反應,依然做生意。城外的木材拉回來,工匠們開始做棺材,預備賣給國軍或者共軍。
幾天後,阮君烈召開軍事會議。
大家一致認為,接下來該穩紮穩打,打通鐵路,與省會的守軍連成一片,伺機而動。阮君烈也同意,讓葉鴻生負責布控守軍,自己選調隊伍,考慮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