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點起一根菸,緩緩吐出煙霧,繼續說:“如果你願意坦白。我可以饒他們不死,否則,一律就地正法。你聽懂沒?”
葉鴻生皺著眉頭。
潘岳冷哼一聲:“就知道你不懂。”
潘岳並不介意,先讓人把那名年輕女子押到跟前,指著她,對葉鴻生說:“她是個大學生,長得挺水靈吧?跟共產‘黨不清不楚的,為共軍秘密電臺工作。”
特務們將女孩子的頭髮揪住,強迫她揚起臉,露出纖細的脖子。
她掙扎著,叫罵起來,眼睛又黑又亮,閃著憤怒的光。
潘岳說:“處決。”
特務們二話不說,捉住她,制止她的掙扎。一個人掐住她的脖子,開始扼殺她。
年輕女人發出呼吸不暢的尖吟,在他們手中撲動。
囚室裡一下變得很安靜,只能聽見她細細的嘶叫,不時奮力地撲騰一下。
潘岳對葉鴻生說:“你現在承認。她就能得救。”
葉鴻生口瞪目呆,望著潘岳。
葉鴻生終於明白過來,他心中掀起一陣波濤,默默捏緊拳頭。
年輕女子在死神手中掙扎著,好似垂死的白鷺,劇烈地扭動著,半刻之後,終於不動了。
她的眼睛閉上,頭顱永遠垂下去。
潘岳讓人將她擺著地上,以儆效尤,又命人將老頭帶上來。
看到特務們活活掐死了柔弱的女孩,這老朽之人也痛苦起來,氣喘吁吁地控訴,一邊喊口號一邊口不擇言地罵他們“畜生”。
潘岳充耳不聞,含著笑意,站起來。
潘岳用手槍指著老頭,對葉鴻生說:“你也有父母吧?你如果可憐他,立刻坦白。否則我就處決他。”
葉鴻生眸子裡含著怒意,說:“你沒父母?你不給他們積點德?”
潘岳露出輕蔑的笑容,果斷扣動扳機。
一聲巨響,老頭倒在血泊中。
血液飛濺,濺在葉鴻生身上,一片濃烈的血腥氣。
葉鴻生閉了一下眼。
潘岳身上也濺到一些,他用手帕稍微擦一下,叫人把最後一個犯人提上來。
小男孩已經被嚇哭了,尿在褲子上。
他大哭著,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是共產‘黨,我已經說了!我只給他們送過幾次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全都說了啊!!”
他還是個半大的小子,一張娃娃臉,嘴唇上只長了點青色的絨毛,還沒長出鬍鬚。他的臉色嚇得青白,眼裡含著淚水,反反覆覆地分辯著。
潘岳讓人把他捉上來,他簡直要嚇死了,哭著,撲上去抱潘岳的腿。
看他這個樣子,葉鴻生都相信他肯定不是共產‘黨,心裡難受。
潘岳將小男孩踹開,叫他跪下。
小男孩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潘岳指著葉鴻生,說:“你去求他,他如果救你。你就可以不死。”
小男孩手足並用,順地爬過去,抱住葉鴻生的腿,大哭道:“老爺!你發發善心!救救我!”
潘岳用足尖踢他一下,訓道:“叫哥哥。蠢貨。”
小男孩涕淚交流,哭道:“哥呀——!哥哥你救我!我不是共產‘黨,他們要殺我,你發發善心,發發善心啊!跟他們說說!”
葉鴻生被他抱住腿,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摸著他的脊背。
葉鴻生艱難開口,對潘岳說:“他不是共產‘黨,你難道不知道?”
葉鴻生終於有反應了。
潘岳笑笑,說:“你現在承認,他還有活路。”
小男孩也發覺,葉鴻生是這個房間裡唯一對自己有善心的人。
小男孩死死抱著葉鴻生的腿,像小動物一樣把自己蜷縮著,偎在他身上,急切地乞憐,乞求保護。
葉鴻生十分可憐他,但是葉鴻生知道,要換取他的性命,需要自斷活路,搭上好幾條人命。
葉鴻生無法應承。
潘岳冷眼看著他們,取過刺刀,將小男孩從葉鴻生身上猛然扯下來,刀鋒刺進他的大腿裡。
小男孩發出淒厲的哭叫。
潘岳又在他身上下了幾刀。
小男孩的哭聲從洪量變得虛弱,因為疼痛和恐懼,他的瞳孔睜得大大的,淚水從裡面不斷滲出來。他趴在地上,身上的血流出來。
他用小手摸索著,摸到葉鴻生的褲腿,絕望地捉住,抽泣道:“哥哥……”
葉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