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面的時候相當長呢。」
指尖就快要碰到頭髮,核輕輕轉頭閃避。
「核?」
「現在在吃飯啊。」
明明本來打算委婉地拒絕,但聲音裡隱約帶刺。
怎麼會這樣?核心裡萌生一股連自己都無法剋制的煩躁感。沓澤恐怕是敏感地察覺到這點了吧,他坦然收起手繼續吃飯。
「我現在也記得很清楚。你躺在按摩浴池裡,就像做完愛之後迷糊打盹的人魚一樣誘人。」
「是噢?我已經忘了。」
其實明明就記得,但他冷冷回答。
「是三年前的事。」
「喔~這麼久了啊。以我來說維持得真久。」
但是,將來會怎麼樣?
就算能維持四、五年,那之後又會怎麼樣呢?戀愛沒有什麼永遠。會永遠持續下去的感覺是錯覺,人們都是一邊在內心深處知道這點,一邊轉移目光。
所以──才想要離開。
核失敗了。看到從沓澤手上流下的血時,決心就鬆動了。
「我幫你拿沙拉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拿。」
「讓我拿嘛。你不喜歡被寵嗎?」
「不喜歡嗎?」這個問題聽起來像是「害怕嗎?」即使知道這當然是自己聽錯,但說著:「不是。」的聲音仍變僵硬。
「沒有,不管多受寵,我都不會變……這麼說的人是你。」
「嗯,我記得。」
「只是我不想被當成寵物就是了。」
「這話可不能聽過就算了呢,我有把你當寵物過嗎?」
「沒有啊,目前為止。」
用了簡直像是在說「總有一天會那樣吧」的口氣。
核在心裡咋舌。這種語帶諷刺的口氣很不成熟、很難看。明明自己也這麼想,但舌頭卻擅自行動。今晚實在沒有平時的閒情逸致。
沓澤停止用餐,靜靜看著核。核的視線從沓澤身上移開,就這麼默默繼續吃飯。喉嚨格外乾渴,第一杯夏布利很快就喝完了。
「……心情不好是因為你弟不在的關係嗎?」
沓澤邊在核的酒杯裡倒酒邊問。核沒有幼稚到在這種時候主張:「我又沒有心情不好。」
「不,不是這個原因……不好意思,我可能有點累。」
「休假中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