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緊緊抱住他時,他就鬆了一口氣似地把身體靠在自己身上。核在筋疲力盡的弟弟臉上印下一吻,懷著驕傲的心情重新面向沓澤。
「您滿意了嗎?」
「嗯,真是了不起呢。是無視紅綠燈嗎?」
「要是在東京這裡做出那種事,有幾條命都不夠用。天的秘訣是那個。」
核指著天所穿的靴子。在哥哥的催促下,弟弟喀嚓一聲踢了一下厚重的鞋底,將藏在裡面的輪子放下來給他看。「喔?」沓澤一手拿著收到的盒子,發出佩服似的聲音。
「是所謂的直排輪啊?」
「經過許多改造就是了。天甚至可以穿著直排輪直接走平衡木。」
「原來如此,就是用那個穿過歌舞伎町的街道嗎——真是的,是我輸了。雖然很可惜,只好放棄接吻了。」
「接吻?那是怎樣啊!」
「沒什麼啦,天。好了,那麼,就向您收取運費。」
沓澤拿出鱷魚皮的皮夾,把好幾張萬元鈔票折起來遞出。
「太多了喔?」
「因為我賭輸了啊。」
「那我就收下了。需要收據嗎?」
「不需要收據,不過——我想委託另一個工作。」
看吧,來了……核在內心做好準備。
「這次是更大一點的工作。利潤也很高喔?」
邊玩弄系在盒子上的緞帶,邊用賣關子的語氣說著。不管是多麼好的男人,畢竟還是黑道,得小心一點才行。
「要運送什麼東西?」
「不是運送物品,說明白點就是情報吧。想請你接觸某個人啦,放心,不是什麼棘手的工作。」
「也就是間諜囉。」
「應該也能這麼說吧。」
雖然是裝傻的回答,但核沒有把不悅表現在臉上。
「為什麼要委託身為普通人的我們那種事?如果要探聽重要的情報,讓值得信賴的夥伴來做不是比較好嗎?」
「有很多苦衷啊。不能動用組裡的人。」
沓澤輕輕解開緞帶回答。
「雖然是普通人,但是不怕黑道,可以隨機應變且頭腦聰明——我想委託那樣的人。如果是你們,應該很適合吧?如果能空出大約一週的時間,就保證付一百萬。如果完整掌握我想要的情報就付兩倍。」
「兩百萬噢?」
坐在地上脫靴子的天抬起頭。
他瞪大雙眼看著哥哥,不過核卻雙手環胸默默思考。可以一週賺進一百萬、兩百萬這種金額的工作的確很難得。但是,既然報酬高,實際上就等於有相當的風險。再加上委託人是黑道,絲毫無法保證會照說好的金額支付。也不能排除其實是打算隨意使喚兩個年輕小夥子的可能性。
核把本來微低的目光拉回正前方,做出結論。
「我拒絕。」
「報酬不夠嗎?」
雖然被輕瞪了一眼追問,但他不為所動。堅定地回應沓澤的目光,回答:「不是那個問題。」
「我們只是普通的快遞公司,把有形的物品送到指定的地方……無法接受更進一步的工作。」
「所以是怕了嗎?怕成為暴力集團的手下嗎。」
「嗯,當然怕。」
用滿面的笑容回答他刻意激怒人的言詞。
「若要在新宿一帶經營這種快遞公司,也會跟您那行的各位產生各式各樣的接觸,不過我當然會怕啊。因為我們是毫無後盾的年輕小夥子嘛。」
「如果接下這筆生意,我就當你們的後盾喔。」
「雖然很感謝,但容我拒絕。」
「真是冷淡的男人啊。」
沓澤邊這麼低喃,邊開啟手上盒子的蓋子。還以為裡面裝了些什麼,原來是玫瑰花束。應該差不多還只有半開吧……鮮紅色的花辦如果完全綻放的話,應該會開得相當大朵吧?
沓澤緩緩走近核。貼近到極近的距離時,邊微笑邊獻上玫瑰。
「能接受我的請求嗎?」
「……您生錯國家了呢。」
「哈哈,你是說我該生在義大利之類嗎?別把我當成不論對誰都會這麼做的男人。我也沒多缺物件——你是特別的,人魚公主。」
花是無辜的。核收下玫瑰後,沓澤的雙手就不經意地圈住他的腰。這時天用力挑起眉。
「你這傢伙,別碰大哥!」
「好吵的看門狗,杣,丟根骨頭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