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來回的折騰,而且落馬——落馬這種事,落地的姿勢太不可預測了,馬蹄紛亂,真是稍微行差踏錯就萬劫不復啊!
於是那些本來打著要把自家姑娘送進宮裡爭下席位的家裡,也趕緊叫自家閨女別去學槍劍鞭錘了,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梟皇愛武鬥,各家小姐自然也被迫投其所好,再不濟的,也得學了幾招花把勢,現在可好,該繡花的去繡花,該吟詩的去吟詩,不用再勉強迎合皇帝口味去學這些了。
心知肚明下,向來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大臣們形成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反正就是一起裝不知道,該幹嘛就幹嘛,嘴巴不能賤,誰敢亂說整死誰。
有些秘密,是說不得的,因為那位陛下可是高傲得幾乎要與天爭高的人,他的面子,就是這個皇朝的面子,就是他們這些人臣自己的面子,誰敢打自己臉呢?
所以,如今的朝堂上再也沒有哪家臣子想盡辦法給楚梟塞妃子的事出現了,連以前常聽到的“一看陛下後宮如此清冷,下臣們心中絞痛,日不能食,也不能寐。”這種惹人發笑的話都徹底銷聲匿跡。
一天晚上,兩人在床上一番恩愛完後,楚梟一身汗津津的,他枕著青年的手臂,全身乏得雲裡霧裡,事後兩人都還沒有立即入睡的睏意,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天南地北的事,突然楚梟自己就說起了這事。
他道:“你說也奇怪,那幫兔崽子們不曉得在打什麼注意,以前鑽尖了腦袋要往宮裡塞人,現在那叫一個安靜,不過也好,朕可煩他們拿這些事出來說了。
楚嶽與他臉頰相貼,側躺在他身邊,修長的手臂一邊緊緊箍著他的肩,而後輕輕在楚梟鼻尖啄了一口。
楚梟笑出了聲的往後躲:“你屬狗的嗎,那麼喜歡親,朕要被你親掉皮了。”
青年俊朗的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色,眼簾斂下,但眼尾卻向上挑了,形成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在極近的距離下,楚梟甚至數的清出青年長而捲翹的睫毛,配著楚嶽眼角邊上情///動的緋色,竟是美得奪心奪魄。
楚嶽安靜的被他審視著,大概是因為他的視線也太過直白,青年靦腆的低下頭,將腦袋抵在他肩上,嘟噥道:“皇兄,別再看我了。”
楚梟也肉麻兮兮跟著嘟噥:“為什麼不給看啊。”
真是傻透了——
就連他自己說完這句,都忍俊不禁的笑了,手指靈巧的刮在楚嶽的側臉邊上,肌膚相親的太久太過,於是連空氣裡都是那股甜蜜的粘膩感,雖然談不上舒服,但因為交換體溫的感覺太過舒適,所以楚梟還提不起去沐浴清洗的興致,楚梟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說私密話的音量感慨道:“天天這樣來,朕都覺得朕變得驕/奢/淫/逸了。”
“……”正順著他手指蹭動的青年稍微停頓了一下。
楚梟猶然不知的自言自語:“以前,朕只佔了前兩個字,自從跟你混上了,朕只怕晚節不保,後頭兩個都要佔了個全,你說是吧。”
‘驕’他一直自認是有的,奢的話,個人生活吃穿用度上他不太講究,但以往他好打仗,國庫被他虧的厲害,大體也能稱得上一個奢字,但特別是最近,他與楚嶽也在床上發揚起了楚家驍勇善戰的特點,要說老實話,他有時是有點吃不消,但他畢竟好臉面,不太願意在楚嶽面前坦陳不行,對方狼虎,以他的作風,必須也得風輕雲淡來句小意思。
聽他這樣自我檢討完,楚嶽半天沒出聲,在楚梟無聲的視線催促下,他才吞吞吐吐說:“不會吧……皇兄多慮了,大家不會那樣想的。”
楚梟眯起了眼:“你好想知道什麼。”他頓了頓:“難道你動了手腳,那些人才沒上摺子?你膽子什麼時候被朕養的那麼肥?”
青年的瞳孔裡似乎有春水:“沒,沒啊……”
楚梟故意板起了臉,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對方臉上的手,“真沒有?”
“沒呢……”
急不可察的,楚嶽的視線往外飄了一下。
皇上有疾(番外·下)
急不可察的,楚嶽的視線往外飄了一下。
楚梟敏捷的捕捉到了,他早就熟悉這傢伙的每一個神態神情,或許連楚嶽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對他的時候,楚嶽的眼睛裡幾不設防,所有快樂痛苦都能在裡面一眼看到盡頭。
如果他在隱瞞,那他就不太敢直視楚梟的眼睛。
他倒不是真的對這個答案非常在乎,只是覺得這樣的青年真是特別的可憐可愛,連一個小謊都不願意在他面前說的弟弟,可愛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