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輸你再自己看著辦吧。”
身體再被拉近,其實已經是這麼親密的距離了,還是覺得非常不夠一樣,怎麼會這樣呢,想知道對方心裡頭所想的,想知道對方心裡頭現在是在怎麼看待自己——別人的想法原本關他什麼事?他有必要在意別人對自己怎麼看?
楚梟覺得對方已經熟睡了,這才伸手貼緊了青年的手掌。
他很厭煩自己現在這種執拗的貪得無厭,不是不幸福,只是偶爾覺得自己和青年相處中太過小家子氣,英雄氣概煙消雲散,甚至莫名卑微起來。
此次出征南蠻是楚梟親自掛帥坐鎮,勢必要一舉就拿下南方這一大塊土地,南方不是什麼富裕肥沃的地方,也不具有威脅性——從蠻王到百姓都十分老實乖順,向來自動自覺的趴在那兒不敢動也不敢吠,但是這些楚梟都不管,反正那只是他心裡頭那張宏偉而遼闊大版圖的一個小小角落,早晚要收拾的。
這幾年國庫充盈,軍隊換了裝備大量購進塞外馬匹,改進訓練方式,楚梟有心將他的鐵騎訓練的更加鋒利,這次拿南蠻練兵再合適不過了,再者南蠻炎熱,以後若過西邊的死亡沙漠也要經歷暴曬,這次絕對是一場絕佳的提前預演。
軍隊就這樣順順利利的出發了,楚梟原本心情很順暢,策馬揚鞭,如同脫韁野馬非常自在,可沒走幾天他就身體發癢,似是很不舒服,身體發熱,楚梟以為是有點著涼,勉強在車裡頭睡了一覺後才發現身上漲起了紅疹,其癢難當,找來隨行太醫一瞧,說是陛下生水皰了。
楚梟精神不佳又乏力不堪,躺在車裡直想找東西往身上蹭來止癢,楚嶽滿臉憂色的纏著太醫問東問西,長吁短嘆的按住楚梟的手腳:“三哥你別動了,太醫都說了弄破了以後是要留疤的,你忍忍,我給你擦藥。”
楚梟難過的幾乎要暴躁起來了:“留疤就留疤,朕實在是忍不住了。”
青年又哄又勸,還亮出自己小時候生水皰留下的疤痕,一個在左眉上很淺很淺的圓形小疤,諄諄勸誘:“三哥聽話,這個呢等過幾天就會消掉了,只要不亂抓以後就一點事都沒有,這幾天還要忍忍嘴,戒戒口。”
楚梟渾身發熱,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抓著楚嶽手臂,粗神粗氣的發著脾氣:“你說!朕是不是得天花了?”
“不是,只是長水皰而已,太醫有經驗不會認錯的。”楚嶽連連否認,堅定的說:“我小時候不也得過嗎,我認得的。”
楚梟昏昏沉沉的躺在青年懷裡,好像只要睡著了身上就不那麼癢了:“你……多少歲長的?”
“嗯……好像是七八歲的時候,具體時間我也忘記了,當時沒人告訴我怎麼辦,我也抓破了好多,身上也留了不少疤呢,所以三哥一定要好好忍住。”
“朕……怎麼不知道。”
楚嶽不好意思的抿唇笑了,“三哥很忙啊。”
七八歲又不受寵的孩子——楚嶽好像從生下來就一直在被所有兄弟排擠,就連自己的同母的哥哥都看不起他,好像只有自己當時是連排擠都懶得做得,他怎麼會欺負這個孩子呢,他根本都看不上他。
楚梟心裡就難過起來,為了自己當時的種種惡劣行徑。
這麼癢這麼難捱的事,他現在這個年紀都覺得辛苦,一個沒人照顧理會的小孩子,又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忍受下去的呢。
光是想到這個場景,他就覺得連喘氣都壓抑起來。
幾日後情況更糟糕起來,不僅身體四肢,就連臉部,發下,指縫間都長起了綠豆大小水皰,奇癢無比,水皰壁薄易破,一抓就破。楚梟現在蛟龍遇淺灘,幾乎是全日窩在馬車中生悶氣——那日他叫人拿來銅鏡,簡直都不敢置信這種慘淡面容像怪物一樣的人會是自己。
雖然太醫和楚嶽都信誓旦旦的保證很快就會結疤變好,但是現在天氣那麼熱,行軍路上條件又有限,光是這幾天就已讓他度日如年,在這種瘙癢下楚梟的脾氣越發的變壞了,見誰誰都不順眼,日日狂躁,無比痛恨自己身上那些佈滿的水皰,恨不得用爪將這些惹人厭的玩意全數戳破。
他叫隨行的侍女進來幫他抓癢,水皰旁邊是圈紅暈,既然裡頭不能戳,那外頭總可以抓了吧,無奈楚嶽在其他事情上都非常好說話,但在這件事上就出人意料的霸道,楚梟忍著難受好說歹說好幾次,楚嶽都義正言辭的表示非常不能夠接受,這種事他來做就可以了,何必假以人手呢?
癢磨損了楚梟的耐性,他一腳踹倒了車裡頭的放茶水的小桌子,見青年閉目沉默,還是一派堅固不肯退步的樣子,真是反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