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武將出生,身體底子還是比常人要好些,配合各種藥材滋補調養,靜心養了三四天後就能夠下床活動了。
寢宮裡點著提神的薰香,兩個貌美的宮女正跪在地上給他按摩足底,身後宮女的柔荑不斷按壓著肩胛骨上方和鎖骨之間,讓久臥床榻間的肩部也慢慢放鬆起來。
楚梟懶洋洋的嗯了聲,示意力道可以再大些。
這身體就像多日不使用的器具一樣,閒置久了就全身不自在,在小寐間,總管阿烏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 陛下,前幾天嶽王府裡是有人死了,今天棺材才運出城安葬。 ” 阿烏大膽抬頭看了看楚梟,舔了舔唇角,繼續彙報:“ 死的是嶽王養在府上的男寵,如今聖上您才剛醒,嶽王府就在那裡觸黴頭。”
宮女的力道太重了些,楚梟眉頭一皺,鼻間慢慢悠悠地哼出一口軟氣。
阿烏見狀,繼續憤憤道:“據奴才所知,那日皇上您一清醒過來,宮裡的人馬上就去嶽王府通知嶽王了,半刻也沒耽誤,但嶽王卻因為一個男寵而誤了時間。”
他魂回宮中,那嶽王府裡的那個身體,自然就沒了支撐。事出突然,當時楚嶽身在府上會耽誤一點時間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畢竟是他暫時用過的身子,厚葬也是應該的。
虧那年輕人長了一張和他那麼相像的臉,可惜命實在是差了點。
“ 啟稟皇上,嶽王求見。 ”
“ 喧。”
楚梟精神稍好,一聽楚嶽求見便讓伺候的宮女們全部都下去,最近他對青年的興趣與日俱增, 甚至到了自己也覺得心癢難耐,難以控制的地步了。
楚嶽在他面前總是保持著這樣四平八穩的神態,如同萬年死水一樣的乏味表情,好像以為自己演技有多麼高超似的。
楚梟幾乎想笑了,他知道青年所有的秘密,雖然有些事還暫時未得到最後的證實。
既然有秘密在他手上,那當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青年的偽裝現在在他看來再也不是居心叵測,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顯得生動有趣,可愛的讓他牙癢癢。
看著青年進來,楚梟嘴角抹上笑,“ 六弟,今日你來的很早啊,朕前腳起,你後腳就到了。”
楚嶽穩了穩心神,輕聲道:“ 臣弟知罪,打擾皇兄休息了,下次臣弟會……”
霎那間,楚梟開始還言笑晏晏的臉立刻就陰沉了下去,楚嶽盯著這張喜怒無常的臉,眼裡閃過疑惑,卻並不知道對方是為何生怒。
楚嶽心裡不是不忐忑的,之前的那聲‘阿嶽’已經讓他受寵若驚了很久。
古人有云,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楚梟見青年那副拘束的樣子便覺得氣惱,每次他的友善都被楚嶽當作別有用心,被當作話中有話,剛才他只想表揚一下楚嶽的準時乖巧而已,青年完全可以打蛇隨棍上啊,就像在嶽王府時一樣纏過來他也不會有意見。
他已經向青年示好了,但完全沒用,雖然自己手裡是掌握著青年的秘密和弱處,但現在卻完全的施展不開。
楚梟神色淡然的哼了一聲,漫不經心道:“ 過來,朕要穿鞋。”
不用這樣的姿態,青年就永遠不敢靠過來。
沒用的傢伙,一點膽識都沒有。
楚梟把腳大咧咧的支了過去,楚嶽就屈身半跪了下來,沒有絲毫的勉強,順從的埋著頭,捧著他的腳,將鞋襪一層層套了進去。
楚嶽一絲不苟做事的樣子很有味道,楚梟認真的俯視著,觀察青年的一舉一動。
“ 皇兄,您的腳板有些涼。”
楚嶽捧著另外一隻尚未穿好鞋襪的腳板,顯得憂心忡忡:“好像 涼的有些不對勁。”
本來只是隨便穿穿就算了,卻沒想到楚嶽一捧就捧了那麼久,楚梟雖然這些年被伺候慣了,但那都是女人宦官在服侍,如今被同是男人的楚嶽這樣捧了半天,心裡不由毛毛的,像長了黴似的,恨不得自己拿指甲摳一摳解癢。
都是因為這個蠢笨的傢伙,敬酒不吃,就愛吃罰酒,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楚梟的腳被捧得有些發軟,五指狠狠攏縮,猛地抬起赤腳,往楚嶽肩處直接踢了過去。
“ 動作那麼慢誰的腳不會冷!滾過去——朕自己來。”
楚梟氣急敗壞的將地上的鞋襪隨便套上腳,被踢倒的青年灰溜溜的哦了聲,想了想,道:“ 臣弟愚鈍,下次會練快點的。”
“ 笨手笨腳,朕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