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蔓忽然凌空抽下,一鞭子抽在飛劍上,二人措不及防,躲避的時間都沒有,便被抽得狠狠掉了下來,落進樹林裡。
顏季萌摔得七暈八素,阿汪也摔在一邊,嗚嗚直叫,他勉強抬起頭睜開眼睛,便見一條長蔓拖著小師哥,繞了幾個卷,便要將人拖回樹上去!
顏季萌嚇了一跳,連忙衝上去拉住小師哥的腿,要將他抽回來。那樹幹上纏著不少藤蔓,隱約可見整幅骨架貼在上面,極為恐怖!
只是他力氣不夠大,竟然被藤蔓一路拖著,在地上滑行起來。
此時阿汪忽然衝了上了,一口咬斷藤蔓。顏季萌只覺得手上一鬆,小師哥便被他抱在了懷裡。
他不敢久留,忙摟起阿汪,一手拽著小師哥向前奔逃。
小師哥雖然狼狽不堪,此時卻是想起來要用法術。抬手甩了個火球,砸向身後,便跟著顏季萌沒命地跑了。
二人一狗一路奔逃,身後那藤蔓仍舊緊追不捨。小師哥又扔了幾個火球,方才甩開身後追兵。
此時也不知跑了多久,四下望去,周圍皆是成片參天巨樹,樹冠茂密,只有幾縷陽光從樹葉間透出來,顯得那黑暗的地方越發黑暗。
二人此時才有心思打量這片地方,只覺得這暗林之中十分詭異,竟是隻有他二人走路的聲音,和枯葉落在地上的輕響,除此之外,竟沒有其他活物的聲音。
小師哥顯然也是頭一次遇見這種狀況,有些緊張地看向顏季萌,似乎覺得這種時候,這個一向十分機靈的傢伙必定有法子似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相信顏季萌,明明討厭他討厭得要死,但是卻不得不佩服他的機靈聰明,看起來猥瑣得要命,其實卻很有頭腦。
顏季萌見了他期待的目光,不由得一聲苦笑。他也完全沒有辦法,這一次是真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看向小師哥,問道:“你不是說此處還是桓山派的地界嗎?”
小師哥面色發紅,道:“我也不太確定……”
顏季萌挑起眉毛,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小師哥見了他的表情,越發窘迫,犟嘴道:“我常年居住在桓山派內,鮮少出門,哪裡知道這周圍竟然有這樣的地方!你怎麼能怪我呢?倒是你這混蛋,若不是你說什麼要我御劍飛行,又收了我的引路紙鶴,也不至於如此!”
“引路紙鶴?”顏季萌想起還有這麼一物,也沒管小師哥被拆穿後的反應,抱起阿汪便問道:“紙鶴呢?”
阿汪有些委屈地嗚嗚一聲,那紙鶴卻是丟了。
和誰生的?
顏季萌的方向感卻是挺強,問了小師哥桓山派的方向,辨清了東南西北,便帶著一人一狗往那去。這小師哥清月明明怕得要死,似乎很想拽住顏季萌的衣袖,可是又礙於面子,不好做這麼小孩子氣的動作。
他見阿汪被顏季萌抱在懷裡,一條腿露了出來,便伸出手去,握住了那毛絨絨的小短腿。阿汪嗚嗚叫了一聲,顏季萌還以為他是害怕,忙拍了拍他雪白的小腦袋。
阿汪動了動毛絨絨的耳朵,黑亮的眼睛瞅著清月。
清月將食指豎在雙唇前,做了個噓的動作。
此時二人明明已經走了很久,卻似乎有回到了原處。也不知是這四周景色太過相似,而光線又極為黯淡的緣故,還是因為二人碰上了鬼打牆。
二人顯然也已經察覺到不對,立刻停了下來,背靠背貼在一起,警惕地四下打量。忽然地面毫無徵兆地裂了開了,彷彿是晴天霹靂一般,忽然就地動山搖,令人措手不及。顏季萌轉身想拉住小師哥的手,他卻先一步被拖入了地下。
此時地下還有無數狀若樹根的藤蔓遊了上來,在樹葉上嗤嗤滑動,彷彿遊蛇一般,帶著地底溼滑腐臭的氣息,十分噁心。
顏季萌也幾乎毫無抵抗力地被脫了下去。
此時整個山林仍然在劇烈搖晃震動,彷彿天地整個都要顛倒了。顏季萌被拖進地底,很快就摔昏了過去。
待他醒過來時,似乎天地已經整個兒變了。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點點紅色的靈氣之光在浮空中游曳。阿汪也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同樣被這片詭異的植物困住。他呻吟一聲,感覺到手臂胳膊幾乎已經麻木了,動了動,才感覺到奇異的疼痛,彷彿又什麼插入了四肢,在不斷吸取他的靈氣。
不過他只是出入練氣期而已,靈氣沒有多少。而小師哥已經到了築基初期,想必會成為這種詭異植物最先搶奪的物件。
不遠處果然傳來了小師哥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