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這個實在小氣,認識他這麼多年,沒收過他一樣禮物,最後就只得了這麼頂破帽子。”
“你呀,就是個財迷!”陳奕誠好笑在他鼻子上輕刮一下,長臂環住他的肩,大掌伸來,將那髮髻上的玳瑁髮釵輕輕扶正,笑得愈發開懷:“看來我這釵子也太廉價了,等回去趙氏王國,還得送你個貴重的首飾……”
“我才不要呢!”趙佑嗤之以鼻,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要什麼首飾沒有,再說了,他趙氏王國皇室中人的首飾都是有專人打造,精巧出奇,無以倫比,尋常貨色也入不了他的眼,只除了那串來路不明的東珠項鍊……
不知怎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絲煩悶來。
陳奕誠笑著揉揉他的頭髮:“你實在好養,我們還沒正式在一起,就開始為我省錢,哈哈,我真是賺到了!”
“大膽臣子,竟敢對本殿下不敬,看我不剝了你的皮!”趙佑按下心底莫名的情緒,一把揪住他的胸襟,假裝發怒。
陳奕誠臉上笑意更濃,眨眨眼道:“我沒聽錯吧,你說你要剝我的……衣?”
趙佑愣了下,捕捉到他眼底的促狹之色,立時反應過來,將計就計,笑嘻嘻道:“沒聽錯,我還記得當年在陰那山下有人說給我當男寵的,這樣吧,讓我先檢查檢查貨色,若是滿意再說後話……”說罷就伸手去扯他的衣襟。
“明明是說給我做男寵,怎麼反過來了?”陳奕誠瞪著他毛手毛腳的動作,俊臉微紅,強自笑道:“天還大亮著吧,你還真脫啊……”
“怕什麼,沒人進來瞧你——”夏季衣衫穿得單薄,他也就只著一件外袍,裡面連中衣都沒穿,胸襟一開就露出強健的胸膛,古銅色澤,堅韌硬朗,與記憶中的一幕完全吻合,只又多了些細碎的疤痕。
“咳咳,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調侃中略帶酸澀的嗓音響起,打斷他欲要更進一步的動作,趙佑停了手,側頭看去,只見房門半開,李一舟懶懶倚在門口,手裡託著個方方正正的木匣,正眼神複雜瞅著他倆糾纏的身影。
“的確來得不是時候,我們兩個難得同處一室,這下可好,都被你給破壞光了,難道不知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陳奕誠唇角勾笑,眸光卻是沉沉射向門口之人,說的半真半假,不辨本意,搭在他肩上的大掌也是毫不放鬆。
李一舟臉色晦暗了下,勉強笑道:“你以為我想來看你們親熱嗎,若非正事,請我我還不來呢!”
“你這樣想就最好。”陳奕誠笑了笑,低頭看向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胸懷之人,大手拉上胸襟,滿含寵溺道:“有外人在呢,你還是收斂些吧,改日再找機會讓你看個夠。”
眼前美景立收,趙佑扁了扁嘴,抬起頭來:“嗯,身材還不錯,就是傷疤太多。”
“原來是對我不太滿意啊。”陳奕誠收起笑容,正色道:“堂堂男兒,身上怎會沒點傷疤,你以為我趙氏王國第一勇士的名號從何而來?那都是在戰場上真槍真刀拼來的。沒人一生下來就是武林高手,挨的打受的傷多了,慢慢就知道怎麼保護自己,怎麼去反擊,怎麼去取勝,怎麼去成為強者!”
趙佑咀嚼著他話中之意,輕輕點頭,望向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幾分佩服,這陳婆婆,越來越有男人味了!
“好了,你們倆也別眉來眼去了,存心刺激我不是!”李一舟在旁看得眼睛都綠了,大步踏進來,亮了亮手中的木匣道:“那幫主給我的好東西,殿下想不想知道是什麼?”
趙佑沒太在意,目測下那木匣的大小,笑著猜測:“大不了是一匣珠寶,體恤你以營為家,身無長物,特地讓你拿去進獻給你那未來岳父,是與不是?”
陳奕誠沒吭聲,只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非也非也。”李一舟一邊搖頭,一邊將木匣交到他手裡,趙佑接過來隨意一掂,幾乎沒什麼分量,顯然不是金銀珠寶,不由坐下來,將木匣平放桌上,徐徐揭開匣蓋。
匣內只除了一封信函,一隻錦囊,一把鑰匙,再無他說。
趙佑當先取了那信來看,信封上龍飛鳳舞寫著樂中天親啟幾個大字,沒個尊稱,也不見落款。
“我就說嘛,那幫主狂妄的很,對一國之君都是直呼其名,沒有半分尊敬之意。”那信乃是用火漆封了口,有無拆閱一看便知,也就收起好奇之心,還信於匣,再去瞧那錦囊。
這錦囊做得倒是精細,隱隱散發香味,於尋常人家也算是稀罕之物,不過在他看來也就和昔日在怡香樓收的那些香囊繡帕差不多,正納悶,卻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