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鐵士簡短回應,飛速合攏棺蓋,使出全勁往空隙處一推,砰地一聲將棺木推出石門,自己也跟著激射而出。
整個過程,那數名颶風騎士都是雙手高舉,一聲不吭,直到見得他安全退出,這才整齊放手,石門轟然落下,激起漫天塵灰!
趙佑看得欣慰一笑,不往添油加醋高呼一句:“蘭薩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為了自己的野心,不顧屬下性命,爾等還要繼續為他賣命嗎?”
此話一出,已經脫離險境的大批颶風騎士即是朝向大步踏來的鐵士,躬身行禮,心服口服:“颶風騎誓死效忠太子殿下!”
鐵士見狀一怔,聽得秦衝在耳畔低聲笑道:“風頭都讓你一個人出盡了,人心也都收服了,該滿意了吧?”
趙佑聽得真切,這才明白他為何眼睜睜看著鐵士抬舉石門,卻一直沒有出手相助,原來跟自己的目的一樣,一心一意要將鐵士推上高位。
鐵士是他的人,他並不否認此舉是懷有私心,但秦衝這樣做又是出於什麼理由?
鐵士哼了一聲,將蘭棠拖起來摜在那棺木上,側頭朝趙佑道:“皇后在蘭薩手裡,還不知會怎樣,我得去救她。”
趙佑笑道:“這個時候還叫什麼皇后,該叫母后啦!”見他面色不豫,趕緊安慰道:“你放心,蘭薩對樂皇后感情深厚,不會為難她的。”
鐵士點點頭,看向趴在棺木上的蘭棠道:“他呢,怎麼處置?”
“我先審問審問,過後作為揭發蘭薩的人證。”趙佑說著,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皇宮去,謀防蘭薩那廝再生變故。還有,你給門下弟兄焰火訊號,通知他們立時入城,守住皇宮各處宮門要道,隨時準備進攻!”颶風騎已經投誠,如若蘭薩要做困獸之鬥,他不介意以武力解決!
“好。”鐵士回應一聲,趁他在皇陵外指揮尤總管安排車馬,朝秦沖淡然道:“你……還要跟著我們嗎?”
秦衝臉色白了下,知他話中含義,澀然一笑:“有些事情,終歸是逃不了的。”
沉默了下,鐵士翻身上馬,帶著颶風騎眾人飛馳而去。
“救人要緊,我先行一步——”
聽得呼聲在風中傳來,趙佑轉過頭去,只看到塵煙滾滾,大隊人馬已經消失在黃沙之中,不禁氣得跳腳:“忘恩負義的傢伙,怎麼不等等我?!”
該死的虎兒,還沒當上皇帝呢,就如此囂張了,要是有朝一日真登基成了大美帝國帝君,還不知會拽成什麼樣子!
大美帝國都城格魯。
大批的異國騎士出其不意衝破城門,湧入格魯城中,由於格魯地處大美帝國內陸綠洲,前有魔鬼之洲天塹阻擋,其軍隊都分佈在沙漠與綠洲交匯處,對於這天降之兵根本來不及回撤,城中守備空虛,節節後退,大隊人馬長驅直入,直逼大美帝國皇宮。
面對著兵臨城下的局勢,大美帝國皇室最為忠心的颶風騎卻是陣營不穩,一分為二,其中一部分留在皇帝蘭薩身邊,弓箭對峙層層防守;另一部分則是位列攻城一方,跟隨那冷峻男子身後,面目肅然看著昔日的主子與同僚,而駐紮在皇宮附近的南越軍隊卻忽然銷聲匿跡,始終不見其蹤影。
皇城下戰火一觸即發,後宮更是謠言四起,一片混亂,宮人們尖叫著驚慌逃竄,蘭薩平日性情暴虐冷酷,眾人礙於威嚴不敢違背,真正效忠之人極少,此時聽說王朝顛覆大禍臨頭,誰也顧不上誰,一門心思捲了宮中珍寶財物朝外奔逃。
“蒼鷲已死,神鷹當位;真皇歸位,天下大吉!”宮門外眾人齊聲高呼,聲音震耳欲聾,門前空地上火光沖天,那蒼鷲圖紋的旗幟拋擲在地上,隨性踐踏,肆意焚燒。
城中徵鼓聲、吶喊聲亂成一片,不知有誰起頭,大道兩旁圍觀的百姓拍手喝道:“去偽王,迎真皇,棄暗投明變新顏,管教百姓心歡暢!”
聽著這些歌謠,皇城守軍的面色更加惶然,紛紛後望,蘭薩立在城牆之上,目色複雜望著底下與己面容相似的年輕男子,沉聲道:“放箭!”
無數羽箭嗖嗖射出,鋪天蓋地,宮牆下人馬紛紛避退,待得箭雨過後,又自搶上前來。
一輛馬車飛一般馳來,剛一停住,就有兩人跳將下來,站到鐵士身邊,正是趙佑與丞相衛術。
“啊,是衛丞相——”城牆上有人低叫。
眼見這位高權重的一國丞相都加入到敵軍陣營,皇宮守軍人心惶惶,手上羽箭的力道愈發軟弱無力。
蘭薩站在牆頭看得分明,忽然彎弓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