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過人,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鐵士問。
趙佑沒有說話,這琴中藏物與上回樂中祁的金印藏圖確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琢磨一陣,摘下鐵士腰間的匕首,慢慢將一小塊琴板拆了下來。
鐵士看著他的動作,扯了扯唇角,忍不住道:〃這琴是他珍愛之物,你小心些。〃
〃知道!〃趙佑頭也不抬,小心翼翼將琴板欣開,果然現出一個長方形的內槽來。
他自得一笑,手指伸進去,將裡面的物事摸了出來,卻是一個方方正正的灰色布飠。
〃這便是祁叔叔說的……手諭?〃鐵士看著布包,聲音淡淡,聽不出激動情緒。
〃應該是。〃趙佑找開布包,裡面卻有兩樣東西,一樣是卷黃絹布軸,一樣是本薄薄的小冊子。
展開布軸,趙佑低聲念著上面的字:〃朕百年之後……將皇位傳與弟薩……望振興大美帝國……不負所托……並善待樂氏及棠兒?!〃
將皇位傳給蘭薩?
有沒有搞錯?
趙佑將那布軸翻來覆去反覆查實,除了上述字句,再無其他。
回想著在宸宮各處看到元昭帝的丹青,上面字跡與這布軸上字大體倒是不差,細節他也沒那本事看出來。
默了一會,將房中燭臺點上,將布軸放在火上略烤一陣,又取了清水灑在上面,都是無甚變化,也沒有預期的隱形字跡現出。
〃你那父皇留下這麼個手諭,明知蘭薩有鬼,還將皇位傳給他,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什麼?〃趙佑見他面無表情瞪著那布軸,嘆了品氣,又去翻那冊子,冊子上寫滿蠅頭小字,都是些類似雜記的文字,看起來倒像是本日記。
這個元昭帝,當真是位風雅之士。他搖了搖頭,捧起來隨意念道:〃一別之後,兩地懸念。朕牽掛得緊,趁紫煙在山莊避暑,召集能工巧匠造座風煙亭,想象紫煙回宮時的驚喜,不勝憧憬……〃
又翻幾頁,再念:〃五月石榴如火,棠兒就快出世,都說五月初五產子大忌,長及戶則自害,不則害其父母,是為天煞孤星……這是朕的皇長子,朕既歡喜又惶恐,然不敢在紫煙前表露半分。〃
〃政事繁忙,漸漸無暇陪伴紫煙,棠兒又甚哭鬧,紫煙眼神幽怨,日漸消瘦,朕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日終於得空去宸宮,不想竟見薩懷抱棠兒逗弄,紫煙在旁笑得溫柔,朕默然退出,將歡顏留與他們……〃
〃給紫煙畫像,畫壞許多,終不得。滿腔苦楚無人訴,一片冰心畫不成。
〃他們……是否有情?朕當如何?朕當如何?〃
〃紫煙,紫煙,你心裡那人到底是誰?〃
〃紫煙,你愛朕,還是愛他?〃
〃紫煙……〃
到最後,滿篇都是大大小小的紫煙二字,筆跡凌亂,顯示出書寫之人沉悶難抒的心境。
看到這裡,趙佑心底有絲絲領悟,或許是這元昭帝眼見樂皇后與自己皇弟來往過密,產生自暴自棄甚至自生自滅的念頭,暗留手諭將皇位與妻兒都託付給蘭薩,卻並不是祁鑫猜想的那樣,皇后以手諭為證,攜太子理國當權。
抬起眼,他揚了揚手諭,如實道:〃皇位並沒有留給你。〃
鐵士點了點頭,無甚表情道:〃我本來就不稀罕。〃
〃沒見識的虎兒!〃趙佑低罵一句,把手論理書冊小心搗好,又將琴板還原:〃手論理真偽還待考證,別早下定論……對了,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沒有?〃
鐵士答道:〃已經佈置了,天黑前就會有訊息回來。〃
趙佑微微頷首:〃很好,現在事情有些迂迴難纏,我們就養精蓄稅,靜觀其變。〃
很難得,泰衝一整天都沒有出現。
他不在,趙佑倒是樂得清靜,只當是他被拒絕得失了顏面,不想再來碰釘子。
別院內行走服侍的都是他那些黑衣侍衛,不時送來茶水點心和日用所需,一日三餐也是精緻美味,他在這裡好吃好處,悠閒自在,鐵士也乘機將之前所受的傷沒好完全的徹底養好。
日子悠悠過去,三天後的午時,趙佑吃過午飯,正靠在床頭打盹,視窗嗖的跳進一個人來。
看清來人,他撫了下胸口,起身嗅道:〃鐵士你幹嘛,嚇我一跳!〃
鐵士幾步走近,沉聲道:〃弟兄們發現,有人在和我們做同樣的事情。〃
趙佑跳了起來:〃什麼?〃
鐵士道:〃我們埋下的那些鐵牌有不少被挖掘出來,格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