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互相使個眼色,心領神會間已作出反應,穿花拂柳,身形遊離,一人進攻,另一人便作防禦。進攻之人全是致命招數,防禦之人卻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此處乃是山腳下一塊廣闊的平地,三人折了數百招,期間四周早已圍了一圈又一圈,最裡邊一圈是鐵士的大美帝國侍衛,彎刀在曙光中閃耀矚目;外面一圈是趙氏王國御前侍衛,手持弓箭,蓄勢待發;再外一圈是趙氏王國禁衛軍,個個盔甲森森,鋼戟林立,最外面一圈,則是密密麻麻。威風凜凜的羽林郎緹騎。
好一場聲勢浩大的車輪戰!
這單為他鳳如嶽一人準備的車輪戰,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讓他拼盡最後一份力,流盡最後一滴血,心力交瘁,倒地而亡!
鳳如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但即便如此,卻能如何?
陳奕誠是趙氏王國第一勇士,鐵士也是大美帝國第一快刀手,兩人勝在年輕力壯,這強強聯合。雖然沒有神兵利器,傷不了對手,但足以將其死死咬住,纏得他只在方圓兩丈之內打轉,別想再多踏出半步。
在這樣連綿不絕的攻勢下,再是威猛強悍之人,也得堪堪敗下陣來。
陰那山下塵土沒天,飛沙走石,打得難分難解,尋常人等根本看不清,只有趙佑終於眼裡超常之人才能看得見,那鳳如嶽衣衫上濡溼一片,腳下血跡越灑越多,每出一招,每踏一步,都不免帶出一串血珠,但他雖是苟延殘喘,實力卻非同小可,僅憑一雙肉掌抵擋兩柄利器,陳奕誠與鐵士的長刀彎刀均是傷他不著,兩人肩上手臂上上卻被他的利爪抓出道道血痕。
又鬥了小半個時辰。鐵士清嘯一聲,一個翻騰躍出場子,陳奕誠也順勢往旁邊跳去,沒等鳳如嶽歇口氣,早有一干大美帝國侍衛圍合上來,彎刀霍霍,精光耀目,舞得虎虎生風。
他手下這些大美帝國侍衛原本就是日月神教東、毒二部的精英,後又與鼎鼎有名的大美帝國颶風騎融合操練,進步神速,若論單打獨鬥或許不算太好,但若是群體作戰則是所向披靡,這五十餘人組成的陣法有攻有守,配合默契,竟比陳奕誠與鐵士之前的組合差不了多少。
等到大美帝國侍衛疲乏退下,趙氏王國御前侍衛又再上陣,朝著鳳如嶽身前背後,弓如滿月,矢似流星,萬箭齊發。
鋪天蓋地的箭雨過後,禁衛軍的長戟又揮舞著刺來。那長戟足有七八尺長,上有尖峰,下有曲鉤,饒是鳳如嶽刀劍不入,並無損傷,卻被數跟長戟刺穿衣袍,勾住咬緊,動彈不得。
陳奕誠與鐵士更是飛一般上前,一左一右扣住他的兩隻手臂,宛若鐵鉗,遏制不動。
陽光下,勝負終定。
鳳如嶽看著徐徐逼近的持劍少年,忽然仰天長笑,笑畢言道:“我若非昔日被人暗算,金剛不壞之身受損,以我連服聖水與神油的奇異機遇,當世稱雄稱霸,無人能及,今日怎麼會敗給你們?成王敗寇,卻也沒什麼好說的!”
趙佑漠然道:“不巧得很,那暗算你的,正是本人。”
鳳如嶽啊的一聲,獨眼圓睜:“竟然是你!那飛鷹隊裡安插了你的人!早知道會有今日,我當初真該直接宰了你,永絕後患!”
趙佑勉強抑制住怒意,只恨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老早就盯上了我,便該一切衝著我來,不該去傷害殺戮我身邊之人,更不該對他下此狠手……你殺了他,我今日要你償命!”
鳳如嶽嘿嘿冷笑:“那又如何,你就算殺了我,那死去的人也活不回來了。”
趙佑面色發青,眼眸紅得嚇人,突然持劍而上,朝他的罩面刺去!
紫光閃耀,劍起龍吟,但覺一團冰寒劍氣襲來,鳳如嶽被無數長戟勾住不能動彈,無法躲閃,剎那間見得劍尖刺來,劃破面頰,忽又斜挑朝上,直入那殘存的右眼!
噗的一聲,紅花爆開,血淋淋的眼珠挑在劍尖,撕拉而出!
鳳如嶽悽慘大叫一聲,滿臉都是血汙,只聽得趙佑嗓音低沉道:“有句話不知你可曾聽過,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語氣平靜,卻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怎樣?”鳳如嶽右眼已成了血窟窿,雙手揮舞,嘶聲叫道。
趙佑上前一步,劍尖抵上他的頸須,紫光一閃,拉出條大大的血口: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我,是你自作自受,作惡多端,才得來今日的下場,如今你兩隻眼都瞎了,舊傷未愈,新傷又起,這條性命只在我一念之間,但我可以饒你不死,只要你交出聖盃,必須是真正的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