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此舉,無非是想利用這英雄清潔來刺激大眾,激化矛盾,但是他卻想不到,自己會將那少年帶在身邊,寸步不離,矛盾的焦點在一定條件下,也可以轉化成為己所用的棋子!
“若嫌麻煩,一刀宰了便是。”魅影走到身邊,聽得兩人些許對話,淡淡接上一句。
那於承祖跟在他身後,並不知所言何事,卻被他清冷的語氣嚇得瑟縮一下。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哪知道江湖中人刀口舔血六親不認的冷酷與殘忍!
滿意看到於承祖眼中一抹懼色,趙佑唇角上揚,目光投向前方,但見山高霧重,這霧卻不是在谷中看到的灰黑瘴氣,而是絲絲縷縷,飄飄渺渺的雲霧,人在山中,四周光線時暗時明,竟有些辨不清方向。
“我們現在該往哪裡走?”陳奕誠沉聲一問。
眼前他們行走在大山深處,越走越偏僻,野草長得比人的脖子還要高,前方几乎沒有通行的道路,戰馬每走幾步就要回頭張望。
趙佑深吸一口氣,取出地圖來看,比對著上面的景物道:“我們現在剛經過第一座山。”現在已經進入地圖所示位置,沒辦法,就算是錯,都只能按照上面的指示前行,總不能拋開這僅有的線索,在深山中像只沒頭蒼蠅亂竄,那樣的話,根本沒指望尋路出山,只怕這一生的光陰都要在這裡耗盡!
其實陳奕誠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個五歲的小孩,就算記性再好,也難免有錯漏偏差之處,對事物的判斷標準也與常人不同,所以這地圖頂多相信一半,另一半,卻要靠指揮者的直覺和運氣!
身為主帥,心頭的焦急卻不能當眾表現出來,趙佑沉默著,跟在大美帝國親衛身後緩慢行走,走著走著,腳步突然停下來。
“等等!”他輕喚一聲,眾人都停步不前。
山中雖有云霧遮擋視線,但他超常的耳力卻無有阻礙;凝神聽了一會,愈發確定,遠處那細微聲響,正是淙淙流水聲。
循聲行去,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就見一條清澈的小溪流淌向東,漫過腳下草地,將叢林沖刷成清淺的溝渠,水底是清澈可見的沙石,眾人稍一放鬆,就見戰馬紛紛上前,伸長脖子,低頭歡快飲水。
這些駿馬都是大美帝國最好的馬匹,再加上他與陳奕誠等人所乘,絕非凡品,極通靈性,對於災禍敵害有逼退的本能,能主動上前飲水,說明這溪水安全可用。
趙佑還是不放心,親自過去嚐了一口,但覺一股清爽甘甜直入唇舌,沁入心脾。
“真好,這是純天然的山泉水,大家放心喝!”
眾人歡呼起來,在溪邊喝足了水,又將空無的水囊裝滿,趙佑環顧四周,見只有於承祖孤零零坐在地上,眼巴巴望著這邊,暗自笑了笑,朝他哼道:“想喝水就自己過來,別端著一副大少爺的姿態,沒人有閒心伺候你!”
於承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趙佑只當他是矜持矯情,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啊,誰都能慣著你?”
魅影走過來,朝他背心一按,淡淡道:“我之前點了他的啞穴,省得他滿嘴胡話,盡在放屁。”
“你才是放……放屁!”於承祖忽覺嘴巴束縛頓解,愣了下,方才怒道。風離城破之前,他還是養尊處優的將軍少爺,任誰見了都是討好奉承,卻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穴道被點行動受制倒也罷了,還被人隨意責罵,呼來喝去!
魅影冷淡瞥他一眼,又一腳踢在他腰間,力道雖有些重,卻恰好解了他的另一處穴道,令得他手腳舒展,行動自如:“去喝水!”
於承祖痛得咧嘴,想要一眼瞪回去,又畏懼那張可怕的鬼面,不情不願爬起來,伏在溪邊掬水而飲。
趙佑看在眼裡,倒是有些驚奇,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連他和鐵士都不放在眼裡,卻唯獨對魅影心存畏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再看前方,仍是雲霧瀰漫,不知所處,這大半日時間都花在走走停停,進進退退的尋找路上了,要是按照這地圖所示一直走,就得在這霧氣當中繼續打轉。
想著與樂墨的三日之約,不行,再這麼下去,等時間耗盡,他們只能折退回去,再次面對葫蘆谷中的瘴氣和刀陣了!
回頭見得陳奕誠站在身後,他突然道:“奕誠,你還記得當年你在御花園中跟我講過的天下局勢麼?”
陳奕誠劍眉一掀:“你想到了什麼?”
“你說南越水草豐美,風景秀美,河流湖泊眾多,所以我在想——”趙佑指著那溪流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