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些惴惴,模糊知道這樣做不好,但他熱得難受,已經管不了這麼多!
他沒有動,陰沉著臉,只任趙佑將衣襟拉開,連同中衣都是微微敞露。
趙佑眯了眯眼,想要看清眼前的美景,努力半天卻連是黑是白都看不清,索性放棄,將臉龐貼上去,小手也按上去,繼續磨蹭。
蹭啊蹭,摸啊摸,手下的感覺慢慢地,有了些許不同。
那微涼的肌膚,開始變得溫暖起來,或許是被他弄的,這樣的變化,讓自己很是不滿,他暖了,自己可怎麼辦?忍不住又去扯自己的衣領,熱啊,越來越熱!
手指有些不聽使喚,他胡亂拉扯幾下,不知怎的,卻將衣帶與自己一縷髮絲纏在一起,他,幾時變得這樣笨拙了?
正懊惱,忽被只大手輕輕按住,無聲無息,只感覺他伸手過來,很是認真地對付那纏繞之物,沒過一會,就解開了他的難題。
做完這些,他又不知從哪裡變出杯水來,喂他飲下。
咕嘟,咕嘟,趙佑一口氣喝下去,身上的燥熱卻絲毫未褪,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想要睜大眼細細檢視,卻覺屋內黑乎乎的,眼前只是團模糊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
為什麼只有鐵士進來看他,陳奕誠他們呢,都到哪裡去了?
趙佑蹙眉,抓住身旁之人的手:“什麼時辰了,怎麼這樣黑?鐵士你去把燈點上。”
他頓了下,不知想到什麼,手掌在趙佑面前揮舞幾下,卻見他一瞬不眨,表情很是認真——
明明屋內一片亮堂,他卻說黑,叫自己點燈?
他超常的視力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捧起趙佑的臉,仔仔細細端詳著那雙子夜般漆黑的明眸,全無昔日的靈動閃耀,只是團迷惘的霧色。
趙佑怔怔望著眼前的人影:“鐵士,怎麼啦?”
感覺他滿身緊繃似的,忽然起身,朝後退開一大步,旋風一般衝出門去。
“鐵士——”趙佑低喚,心裡篤定,這裡必然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他怎麼會走得那麼急!
“奕誠,魅影,你們在嗎?”他揚聲叫著,接連叫了好幾聲,才聽得外間似有腳步聲走過來,走到門外,卻停住了,有人在大聲說話,漸起爭執。其中一人的聲音很大,理直氣壯,另一人卻聲音極低,幾乎是只聽不說。
“這桃花錯,你也喝過,雖然後頸猛了些,但頂多也就是醉倒個兩三日,哪會損傷身體,小子,我看你是擔憂過頭了!”聽這嗓音,像是那個不醉翁。
另外那人不知低低說了句什麼,惹得他突然拔高聲音:“眼睛看不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話說出去可是要砸我的招牌的,喝酒能喝瞎眼睛?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喝我釀的酒!”
兩人又爭論一番,語速極快,趙佑豎起耳朵聽了半晌,什麼都沒聽清。
末了,似聽得不醉翁悻悻然道:“要怪也怪他自己,把老夫那五十多壇珍品都拍開喝了,興許就是這些個酒混在一起,加之他體質有意,這才有此結果!也罷,老夫這就下山請大夫去,哼哼,從今往後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閒事了!”
他們在說誰,可是說他麼?
他,眼睛看不見了?
趙佑伸出手掌來,眯眼看著,隱約只有個淡淡的輪廓。
揉了揉眼,他凝神又看,仍是與之前無異。
見鬼!
這酒喝得,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心裡思量著,身上的燥熱又有所升騰,索性撲去前方石壁,循借那一絲涼意來安撫自身。
蹭了一會,但覺這地兒雖涼,卻沒有先前的男子軀體來得堅韌舒適,不覺微微蹙眉,尋思該到哪裡去找那人?
“鐵士,死小子,快出來……”趙佑啞著聲音喊。
明明是帶著惱意,卻不經意流露出難得的嬌媚韻味,讓斷水進來的他,聽得心神一蕩。
“鐵士……”趙佑喊著,仿若聽得他低低迴應,那一大團灰黑的影子就在自己身後,手掌撫上他的肩,輕輕一扭,就將他扭轉身來,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捏住方微涼的帕子,罩在他熱熱的臉頰上。
全無慣有的冷峻,他的動作極其輕柔,頗有些小心翼翼,趙佑咬住唇,忍住心底那不斷叫囂的渴望,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不時撫過的手指,微涼,柔軟,將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東西又喚醒了似的,自己竟然,想要他更多的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