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趙佑咬牙,慢慢伸手過去,一點一點將碗挪過來,狼吞虎嚥,使勁往嘴裡喂。
吃到腹中飽脹,這才住了口,又躺回去。
別的暫且不論,養好身體,再說後話。
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
泰衝不知去了哪裡,一直沒有回來,也好,沒有他的緊盯,其餘人等也不來打攪,自己清靜了不少,也輕鬆了不少,只是心裡還是那般空蕩蕩的,思緒凌亂如風中飄絮。
靜靜躺著,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忽然聽的窗欄處微響。
他回來了?
心裡微微一跳,趕緊翻了個身,臉朝內側,背對房門而睡。
房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動靜,連進屋的腳步聲都幾乎聽不見,唯有一點似有似無的細微呼吸聲,令他知道卻有來人。
黑影朝他步步欺進,趙佑攥緊了被角,冷汗滴滴滑落。
如果是他,他深夜歸來,意欲如何?
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悄悄潛進房間,是想要對自己做什麼?
趙佑大氣都不敢出,極力控制住微顫的的身軀,死死盯著內側牆壁,手指曼曼摸向魔戒,還好,他還留有最後的救命法寶……
在他背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俯下來,大手急急伸過來,搭上他的肩膀。
“啊……”低呼聲剛起,就被人捂住鼻口,他死命掙扎,雙手在那人胸口頸部不住捶打。
“好了,小子,是我!”那人又好氣又好笑,板住他的手臂,甚是無奈:“每次見我都是這麼兇巴巴的,這臭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嗓音並不陌生,卻在意料之外。
趙佑呼吸一滯,整個人都呆住了。
“袁承志……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袁承志放開一些,藉助窗戶間隙透出的燈火,看著他清瘦的臉龐,雙肩單薄,腰身更是不盈一握,不覺恨道:“他們虐待你,是不是?這該死的泰家兄弟,每一個是好東西!”
“我沒事。”趙佑定了下神,朝他身後望去,低道:“你是怎麼找來的?有沒有被發現?門外的侍衛呢?”
袁承志之前與泰衝有過幾次交手,都是落敗而逃,如今再加上比後者武功更高的泰業,他隻身前來,絕無勝算!
“你放心,我暗中跟了你們好幾天了,今晚泰家兄弟都不在,門外的人都被我迷倒了,一時半會也醒不了,我才幹勁來見你。”
趙佑愕然,半晌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承志嘆氣:“你還不明白嗎,你長久以為被他算計,矇在鼓裡,我那麼疼你,怎能袖手旁觀,任你受欺?那日在遊船上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去了江蘇,一路南行調查,動用所有關係,費了好大功夫,直到前一陣才終於查清原委,原來他的真實身份是南越皇四子泰衝!”
有些詫異他聽後的平靜,繼續說道:“我還打探到南越二皇子泰業帶了手下暗中潛入趙氏王國,生怕對你不利,趕緊有折返回來,無奈他們防守得緊,我折騰不少時日,才勉強一路跟著,尋找機會。”
“袁承志……”趙佑喃著,想起之前自己對他的言行,不覺眼眶發熱,自己一心維護之人,實際確暗藏歹心;自己反感怒罵之人,卻不顧危險,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雖然知道他痛恨泰衝,也有對其伺機報復的心態,但他對自己的關切與在意,也是明擺著的。
“嘿嘿,被我感動了吧,是不是覺得無以為報,別哭,我這人有點多著呢,你以後和我在一起,有的是時日去體會……”
趙佑被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逗得一笑:“誰要和你在一起?你這無賴!”
“無賴總比內奸好!”袁承志脫口而出,感覺到他身體一僵,訕笑道:“我隨口胡說的,你莫要介意……不過,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好好寵著你的!”
靜默了一會,趙佑沒忘正事,澀澀開口:“袁承志……”
“哎!”袁承志被他那一聲和悅輕喚叫的骨頭都酥了,此時此刻就算是讓他去撞牆,去跳海,都是心甘情願。
“這是何處?”
“距離帝都三百里外的一個城鎮,汝南。”
汝南?他們在一路朝南走,是要去哪裡?南越嗎?
“那……帝都有什麼動靜?皇宮裡情形如何?還有……”趙佑咬唇,心怦怦跳著,啞聲再問:“陰那山附近,最近可曾出過什麼禍事?”
按照泰業手下的說法,山莊被人半夜縱火,連屋帶人燒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