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南明宣的心裡就有些不高興了,可面上還得笑著,並且還得笑得萬分感激。
“家父還……”
“事過半年,好或不好又有什麼差別?”南明宣想要客氣,南青簫可不想客氣。
無事不登三寶殿,作為競爭對手的嶽峰會突然登門拜訪就必是有事,而這事無非也就是打探訊息或者有事相求,前者居心叵測本就無需以禮相待,後者心有所圖他們也是有立場維護顏面的。和氣生財?南青簫才不相信這句話,南風不就是因為太和氣了,南家才落得今天這步田地嗎?再說了,南家的事情都過了半年多了,駱叔時都在高邑城呆了一個多月了,他嶽峰是昨天才聽說南家出事的嗎?世伯可好?南家都快沒了,他世伯還能好?關心,南青簫樂於接受,但是虛偽就敬謝不敏。
南家人,無論是南風還是南明宣,一直都是以謙和恭順的態度待人的,無論在什麼場合、無論是面對什麼人,所以沒想到會在南家被嗆聲的嶽峰直接就被南青簫的這句話給堵住了。
“南家之事如今怕是已滿城風雨路人皆知了,該丟的臉都已經丟光了,嶽公子也不必如此客氣。”嘴上說出的話毫不客氣,偏生南青簫臉上的笑容又是那樣的謙和,甚至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溫柔,溫柔的讓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在自嘲。
“大公子哪裡的話,沒能在南家最需要的時候幫上忙,嶽某慚愧啊。”嶽峰的表情一變,眼含愧疚地看著南青簫。
偽君子。南青簫執起茶杯送到嘴邊,及時擋住了嘴角嘲諷的弧度。
“嶽公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南青簫舉杯的時候,駱叔時剛好放下茶杯,就像是算準了時機一樣,開口將話題拉向正事。
嶽峰的眼色變了幾變,這才轉頭看向駱叔時,搖頭,似是遺憾又似是無奈地笑笑。
“嶽某此次前來當真無事,路過便來瞧瞧罷了。”
“若真是如此,便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南家正值多事之秋,如今正是人心惶惶,望嶽公子莫怪。”無事?無事來做什麼?看望舊友順便蹭頓飯吃嗎?他收集到的情報裡可沒有說南家跟岳家交好的。
嘴上說的話是在道歉,可看駱叔時那神態和氣勢分明就是一種壓制和威脅,嶽峰暗暗心驚。
“無妨,嶽某理解,倒是嶽某唐突,來的不是時候。”嶽峰爽朗地一笑,大度地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嶽公子要在高邑城停留幾日?”
“得個三五日吧。”說著,嶽峰便扭頭看向他身邊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青年,“舍弟甚少遠行,所以身體有些不適,得在高邑城修養幾日。”
南青簫、南明宣和駱叔時的視線也隨著嶽峰移動到他身邊的少年身上,南青簫的右手搭在身邊的桌上摩挲著手邊的茶杯,臉上掛著淡笑。
岳家次子嶽琳琅,僅15歲,卻比岳家家主嶽峰名氣更大,且遠播四海的還是豔名。人都說男生女相的嶽琳琅是嶽峰手上最有效的武器,凡是嶽峰不能解決的事情,都會用嶽琳琅來解決,用嶽琳琅的身體。今天終於有機會見到這傳說中的少年,仔細打量一番,南青簫就知道那些傳言大多是真的。
南青簫原本以為,就算是男生女相,也到底是個男生,許就是臉蛋長得漂亮了些,尤其少年是最容易長成雌雄莫辯的模樣,可嶽琳琅這人不論是臉蛋還是身段都透著一股子柔媚,如若凝脂眉似柳,一點朱唇兩眼春波,尤其是那身眉骨,分明就是床第之間調jiao出來的。雌雄莫辯這樣的詞已經不適合用來形容嶽琳琅了,因為無論是誰看了他都只會覺得他是個女人。男生女相,是禍非福。
“公子二人可有落腳之處?”突然對嶽琳琅和他們此行的目的產生了興趣,南青簫決定近距離觀察一下。
“來得匆忙,還沒安排好。”嶽峰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南青簫,猜不透南青簫的意圖。
“若是二位公子不嫌棄,不如就在南府住上三五日吧。”南青簫溫柔地建議道。
“這……”嶽峰微微蹙眉,有些顧慮的樣子,“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
“嶽公子多慮了,南家如今人丁稀少,嶽公子不嫌棄就好,而且南家不似客棧裡龍蛇混雜,也利於嶽二公子靜養。”
“那就多謝大公子美意,我兄弟二人就厚顏在府上叨擾幾日。”
“明宣,著人為兩位公子準備房間。”
“哦,好。”哥會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岳家這兩兄弟有什麼特別的嗎?南明宣又多看了嶽峰和嶽琳琅一眼,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