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慢走。”離了都城,恭醇王的身邊還真是沒有能活絡氣氛的人了。南青簫微微嘆一口氣。
“怎麼了?移情別戀看上那種大叔了?”修竹走到南青簫的另一邊坐下,順勢撞了南青簫一下。
“胡說什麼!”南青簫臉色一窘,狠瞪修竹一眼,“倒是你,怎麼打算的?”南青簫下巴一挑,指向嶽琳琅。
“打算?帶回去。”他一開始就是以這個為目的的。
“帶回山裡?”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吧?南青簫轉頭看向嶽琳琅。
嶽琳琅坐在南明宣和南明月那邊,與南青簫和修竹之間的距離稍微有點兒遠,並聽不清兩個人壓低了聲音的耳語,因此好像有些惴惴不安,一邊佯裝成在喝茶的樣子,一邊偷看南青簫和修竹,與南青簫的視線撞上之後就慌忙移開。
“喂,你別欺負他!”時刻關注著嶽琳琅的修竹用手肘撞向南青簫的胸口。
“以為我是你?”南青簫趕緊抬手,用手掌抵住了修竹的手肘,“這孩子,你恐怕帶不走。”
“他答應我了。”
“那是因為還沒見過嶽峰。”
“嶽峰?那個虐待他的哥哥?那人有什麼好的?”一想起嶽峰這個人,修竹就一肚子火。琳琅的身體不好八成跟那人有關,他還在琳琅身上發現了一些青紫的傷口,不管是作為哥哥還是情人,那人怎麼下得去手?
“有什麼好?這你要問琳琅了。”好不好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說的算的,“你若是跟嶽峰強拼,我可不會幫你。”
“沒指望你幫我。除了駱叔時,誰能請得動你?”嘖!琳琅要是也對他這麼死心塌地就好了。
“對了,琳琅,你這幾天都去哪了?這幾天宴會上碰著嶽大哥的時候,他每次都要問,你們還沒見面嗎?”南青簫那邊正和修竹說著,這邊不明狀況的南明宣就大大咧咧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修竹的表情一僵,暗暗磨牙,南青簫一愣之後忍不住暗笑。
“哥哥他……有問起我?”嶽琳琅也是一愣,一臉驚訝地看向南明宣。
“當然會問的吧?那不是你哥哥嗎?我也被嶽大哥抓到幾次,不過總覺得嶽大哥精神不太好呢,哥你覺得呢?”
“好像是有點兒,好像很疲累的樣子。”南明宣還認真回想了一想這幾天見過的嶽峰的樣子,然後才認真回答道。
“很明顯嗎?”疲累?真的已經累到連外人都能看出來的地步嗎?自尊心那麼強的嶽峰怎麼會允許別人看到自己不完美的地方?在酒樓裡見面的時候不是還可以嗎?因為非常擔憂,嶽琳琅看起來有些慌張。
“恩,還挺明顯的。”也不需要擔心成這樣吧?南明宣撓撓頭,困惑地看向嶽琳琅。
“正中要害啊。”南青簫默不作聲地聽著,觀察著嶽琳琅和修竹的表情,然後輕笑一聲,喃喃自語般說道。
修竹斜了南青簫一眼,抬眼再看向嶽琳琅時,目光卻怎樣都對不上,嶽琳琅的心思全都在嶽峰身上。修竹懊惱地狠狠抓了抓頭。
起初只是對那個滿目悲傷的少年有點兒興趣而已,想知道他的悲傷因何而來,於是接近他,誘導他,可是當相處下來之後,當逐漸看見那些悲傷以外的表情的之後,當看見那孩童般燦爛的笑容之後,那些像是隻在他面前才會露出的表情讓修竹心動了。心動了,yu望就增加了,他想要嶽琳琅為他露出更多的表情,他想要成為嶽琳琅心裡最重要的人。再不通世俗,修竹也知道感情的事是需要慢慢來的,好不容易嶽琳琅同意試著跟他回山裡生活,他以為已經可以了,沒想到還是不行,他終究只是嶽琳琅用來忘記嶽峰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又怎麼可能比得上正主?
“擔心就去看看。”看不得嶽琳琅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修竹便提出了建議,只是因為煩躁而沒能掌控好語氣,這句話說得有些粗暴了。
“誒?”嶽琳琅從來沒停過修竹的這種語氣,稍微受到點兒驚嚇,可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修竹卻並沒有在看他,這是嶽琳琅的目光第一次落空,“修……”
“青簫,你安排吧。”丟下這樣一句話,修竹縱身提氣,又從窗戶竄了出去。
“怎、怎麼了?”南明宣眨眨眼,一臉的莫名其妙。
“說了多餘的話唄。”南明月看看窗戶,再看看更加慌張的嶽琳琅,撇嘴。這個嶽琳琅還真是能惹事啊。
“什麼多餘的話?”南明宣依然困惑不解。
“琳琅想要怎麼做?”嘖嘖,修竹是真的動了心啊,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