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南青簫眼睛一眯,冷眼看著嶽琳琅的背影,心裡對他的那一丁點兒好感也煙消雲散了。
既不能接受別人的愛戀,又憑什麼要求人家一如既往地對你好?既不想回應,卻又捨不得那份關懷,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想要將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都留在身邊,也要看他有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明日一早,我送你。”
“好。”知道南青簫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修竹點了點頭。
駱叔時左右看了看,揮手招來天樞,交代了幾句。既然青簫希望修竹與那嶽琳琅再不見面,他如何能不幫他實現?
天樞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為了避開岳家一家,酒賽一散場,駱叔時和南青簫就帶著自己人迅速而果斷地離場。修竹也是個乾脆的人,走得毫無留戀。然而天不遂人願,還沒走出多遠,一行人就被一個人攔住了,正是滿眼怒氣卻非要笑得扭曲的封洛。
“駱叔時,好久不見啊。”封洛一開口就是語氣不善,帶著一股子濃濃的怨氣。
“有事?”被人攔住了去路,就算是認識的人,駱叔時有些不滿,畢竟他現在無事要找封洛。
聞見這濃濃的火藥味,南青簫默默退後半步,站在了駱叔時身後,將戰場讓了出來。沒他什麼事兒不是。
“你還敢問我?!也不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誰知封洛眼睛一瞪,怒氣更甚。
“與你無關。”駱叔時眉心一蹙,神色變得有些不耐煩。他要做什麼,還需要先讓封家人批准嗎?多管閒事。
“與我無關?!怎麼就與我無關了?你放著駱家船隊不管,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釀什麼酒,怎麼就與我無關了?!”封洛梗著脖子衝駱叔時嚷嚷著。
嘿,說來說去,還真就與他無關呢。南青簫微垂著頭,抿嘴偷笑。
哪裡與他有關?南明宣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駱家的事情哪裡與封家人有關了。不過這人真是厲害啊,竟然敢跟駱三爺嚷嚷,就不怕駱三爺擰了他的脖子?
“駱家的事情……跟封家有什麼關係?莫非是什麼親戚?”南明月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天真的模樣,但南青簫和南明宣知道,南明月是故意將這話問出口的。
“並不是這樣的南小姐,”天樞反應也快,立刻就接上了南明月的話,笑著解釋道,“駱家與封家都是南海的海運商人,若非要有點兒關係的話,也是對手關係,這對手與對手,斷是不會聯上姻親的。”
“是嗎?那既然並非親屬,還有什麼關係?”南明月偏頭看著天樞,一臉的求知慾。
“恩……只有幾文錢的關係?”天樞笑了笑。
“天樞你閉嘴!”封洛怒。這該死的天樞,笑得還是那麼討人厭!
封洛的話音剛落,突然就覺得面前風聲驟厲,似有拳風迎面而來,封洛慌忙退後幾步,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剛剛迎面而來的還真就是拳風,是駱叔時的拳頭毫不客氣地打了過來。
“駱叔時,你幹什麼?!”
“揍你!”駱叔時的拳頭打空,身體卻沒有停頓,轉身兩次靠近了封洛,抬腳就踹向封洛的胸口。
封家的生意就那麼閒?閒到無論他去哪這封洛都能跟上找茬?
封洛沒想到駱叔時會補上一腳,胸口被踹了正著,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哎呦!”這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子巨疼自尾椎骨一路向上,可疼哭了封洛。
“哼!欠揍!”駱叔時收腿,撣了撣衣袍下襬,抬腳繞過了封洛,繼續向前。
“三爺跟封公子的關係不錯?”南青簫跟上駱叔時的腳步,瞧瞧詢問身邊的天樞。
“該說是錯呢還是不錯呢。”天樞輕笑,準確來說,那兩個人之間就是一段孽緣吧,“青簫公子不必在意。”
南青簫只笑不語。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但是恐怕不得不在意。
“駱叔時,你給我站住!”見駱叔時帶著人走的利落,封洛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後腰一瘸一拐地追在後邊。該死的,他就不該一個人來,怎麼就沒帶風青或者風闌來給他當個幫手呢?
“不管他……不要緊嗎?”南青簫往後瞄了一眼,見封洛忍痛忍得一臉扭曲,卻還是緊跟在後邊,便拉了拉駱叔時的衣袖。
“死不了。”那小子纏人得緊,給他三分顏色就能開染坊,理不得。他到底是怎麼被這小子纏上的?
摔那麼一下確實是死不了,可那封洛就在後邊一瘸一拐地跟著,嘴上還罵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