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熙然的雙眸瞬間晶亮,嘴角不自覺上揚。
「不管是大巫師還是霍正,他們都只為一個人效力,那個人就是先皇的胞兄││前代廢太子賀蘭嘉德。」
「賀蘭嘉德?他記得早在二十五年前被貶為庶民後,不就銷聲匿跡了嗎?」
賀蘭嘉德是先皇同母所出的胞兄,出生時就被立為了太子,後因流連煙花之地而被廢。先皇即位後,他被封為了王爺,可惜一直心懷不軌,最終被貶為庶民流放西北一帶,甚至有傳聞說他早已死在沙漠裡,怎麼會跟苗寨的人扯上關係?
「據查,賀蘭嘉德改名換姓後偷潛入湘西一帶,成了來往江南與湘西的大商人,一直從事珠寶及皮草生意,幾十年累積下來,也算是富賈一方。還有傳聞說他與湘西一帶土匪勾結,早已在那裡安營紮寨,可以說那裡是賀蘭嘉德的老窩。之前湘西一帶鬧水災,賑災銀兩被官員貪汙剋扣一事,正是他在幕後主使。」
「謀反?篡位?那個老家夥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那麼想不開?」
「賀蘭嘉德有個野心勃勃的兒子,叫賀蘭若英,比皇上年長兩歲,為人狠毒奸詐,是道上有名的奸商,不少老實的商人都吃過他的虧,名聲很不好。」
「看來真正的幕後主使應該是賀蘭若英。」楚熙然深思片刻,又問道:「可查出朝中還有誰與他們勾結?」
「至少已經有三成的文官與霍正接觸過,但還不能確定哪些已經是他們的人。」
「三成?」楚熙然眯起眼,看著跳動的燭火出神一陣,轉頭看向影心:「依你的觀察,後宮有哪些嬪妃最近與霍飛兒或者向阿朵走得近的?你把名單記下給影月,讓他去查。」
「是。」
等影月和影心都離開,已是接近寅時,楚熙然受了杖刑又如此折騰了一宿,只覺得身乏力竭。小順子見他臉色蒼白,趕緊扶著他走到床邊。
「主子,您趴著,奴才給您上藥吧。」小順子拿起影心帶來的藥瓶。
「不用。」楚熙然搖搖頭,「現在還不是上藥的時候。」
「不上藥?」
「去打點冷水進來。」
「大半夜的要冷水做什麼?」小順子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還記得那會兒我是怎麼讓自己病了許久都沒好的嗎?」楚熙然趴在床上微微一笑,眼裡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主子,您現在還受著傷,不能亂來。」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對自己狠心點,怎麼能讓人上套呢?」楚熙然眼神一變,撫著那塊漢白玉龍鳳雞心佩厲聲道:「他們等著我死呢,我怎麼可以不演場好戲給他們瞧瞧!」
當天清晨,楚熙然傷口感染,發了高燒。到了隔日,在無御醫看治又無藥可用的狀況下,病情惡化,傳到後宮各個角落的訊息更是花樣百出,有說他陷入昏迷遲遲不醒,有說他出氣多入氣少,還有更大膽的,直接說他再撐個幾日就要完了。
向阿朵聽到這訊息時早就樂得合不攏嘴,倒是一邊的霍飛兒面帶迷惑之色。
「會不會太順利了點?」
「你在懷疑什麼?怕他裝病?」向阿朵捂著帕子掩嘴一笑,「你放心,這點我早就想過了,晌午過後我會和皇上一起帶著御醫去看他,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你去看不就行了?還要帶著皇上?」
「哎,姐姐難道忘了嗎?先前就下過旨意,除了皇上誰也不能靠近長門宮,我若自己去了,萬一他楚熙然有個意外,別人還不得說是我謀害的?所以得皇上在場,我去的才天經地義,要有個萬一,也好辦!」說到這,向阿朵忽然笑了起來,斜身湊到霍飛兒跟前,用手指抹了抹脖子道:「不如這次去就直接……」
「不行!」霍飛兒放下手裡的花片,輕聲道:「謀害皇後是死罪,別忘了這宮裡還有一撥忠心的人,首先錦衣衛就不好惹,還有三千營的,好多都是楚家以前的部下,再加上朝堂上還有些不能利誘的老臣子在,我們可不能弄巧成拙!為了將來能名正言順地讓王爺輔政,咱們得步步為營,千萬不能操之過急!」
「也好,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向阿朵倒是無所謂,在她心裡,現在的楚熙然對她而言不過是被拔了牙齒和利爪的老虎,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聽說當年慕容世家的權勢可謂是隻手遮天,都能被他輕易連根拔掉,你當真以為他是好對付的?我們還是小心為妙!」霍飛兒倒是小心。
雖說已是夏入秋的季節,可午後這段時光尤其燥熱,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