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一點--遙夜身為男子,即使答應了婚事,也並不代表著他會與女子劃等號。
“是奴才失言了!請公子恕罪!”小李子急忙跪下。
“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遙夜伸手扶他,“不關你的事,起來吧。”
“多謝公子!”小李子想了想,決定換個有趣的話題,讓遙夜高興高興。“公子,你知道我上午幹什麼去了嗎?”
“呃?”遙夜不知。
“嘿嘿~”小李子笑得陰險,神秘兮兮道,“我去了趟金龍那兒。”
“誒?!”遙夜來了興致,拉著小李子到涼亭坐下,忍不住催促道,“快說說,金龍怎麼樣了?”
小李子倒了杯茶,又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放在石桌上,儼然一副說書先生的模樣。“公子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
昨夜戌時,金龍在院子裡點火烤雞,不料一陣風把火星子吹到了原大夫的衣角上,屋內頓時亂成一片,兩人的衣服均被燒壞,原大夫更是燒焦了一縷髮絲。
昨夜亥時,為了互相取暖,金龍與原大夫共臥一床,但因為衣不蔽體,某個部位的“崛起”令原大夫差點抄菜刀閹了他。
今日卯時,金龍因睡相糟糕,弄塌了原宅內唯一一張床。
今日辰時,金龍試圖修補房頂,以免明天再被陽光曬醒,可惜天不遂人願,屋頂自此又多了一個洞。
今日巳時,金龍誤鏟了原大夫的藥園想種菜,結果被原大夫舉著鏟子追了五里地。
“啊哈哈哈哈哈!!”遙夜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腰來。“不愧是金龍,真是太厲害了。噗哈哈哈!!”
小李子也跟著笑道,“公子,你說金龍他是不是故意的啊?我要是原大夫,非瘋了不可。”
“呵呵,這可不是我授意的。我只是叫他注意原薺圻的動向,沒讓他拆了人家的房子。”遙夜努力順氣,他都快笑抽了。
“誒,公子,這原大夫究竟是什麼人的手下?看樣子像是衝著王爺來的,可怎麼總是針對你呢?”
“我也不清楚,不過相信金龍會給我們一個答案的。”遙夜對此很有信心。
就在此時,忽然有下人來報,原大夫求見。
“他來做什麼?”小李子覺得奇怪。
“小呆瓜,人家是來算帳的。”遙夜笑著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對小李子說道,“走吧,陪本公子唱出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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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裡,原薺圻負手而立,面色陰沈地瞪著某人。
“讓先生久等了。”遙夜自簾後踱步而出,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打擾公子了。下官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原薺圻移開目光,拱手行禮道。
“哦?先生有事但說無妨,在下定當盡力。”遙夜坐在主位上,眼角瞥見了一旁正在品茗的金龍,暗自一笑。
“請公子收回成命,金龍將軍儀表堂堂,舉手投足處處盡顯將才之風,下官自愧不如,無臉委屈將軍,煩請公子代為取消婚約,為將軍另尋佳偶,下官銘感五內。”
“這……”遙夜頓了頓,道,“是不是金龍哪裡冒犯了先生,惹得先生生氣了?在下替王爺向先生賠禮,請先生恕我們管教不嚴之過。”
“下官不敢。”原薺圻低下頭,心裡恨得牙癢癢。來之前他就決定,不論如何,今天都豁出去了,他絕對不會娶金龍!絕不!
噗通一聲,原薺圻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地道,“遙公子,下官只想過平淡的生活,能在太醫院任職下官已是倍感榮幸,不敢奢求其他。娶妻之事,請恕下官直言,下官從未想過要讓男子入籍。況且下官與將軍才相識幾日,何來感情可言?這樣毫無基礎的婚事,又談何幸福?與其毀了兩個人的一生,不如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豈不兩全其美?懇請公子和王爺收回成命!”
遙夜沈默了。於私,原薺圻的心情他完全理解,當初西門泠要娶他的時候他也便扭了很久,至今還有逃婚的念頭。他不知道男子和男子能走多遠,是否能相伴一生不離不棄。但最後他選擇相信西門泠,相信他的愛。可是他願意嫁人,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娶男子啊。然而,於公,他又不能讓金龍撤回來。敵暗我明,若現在放棄,將來再要打入,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權衡利弊後,遙夜緩緩啟口,鄭重道,“先生所慮,在下都明白。但有些事既已發生,便無法抹煞。金龍對不起先生,因此他必須擔負起責任來。王爺亦愧對先生,所以不顧軍中威名,硬要金龍下嫁,以彌補先生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