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笑吧,我好歹也是路見不平冒出來相助的,就這麼走了,那開始還不如不出來。”
45雷霆之怒
血霧漫天,沉沉遮蔽了天空,甚至雙眼瞳孔的顏色,看起來,也帶著猩紅。
就像有什麼東西隨著這些殘酷的顏色一起侵入了身體。
羽墨栩跨坐在馬匹之上,抓住了韁繩的手,忽緊忽松。
前路是哪裡他不知道,也看不清。
但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瘋狂的,想要走過去。
踏雪無痕毫無預警的停了下來,像是感到前方有什麼危險一般,馬蹄踏動,煩躁的嘶鳴。
羽墨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中的血液,彷彿臨近了沸騰的邊緣,感受到某種莫名又熟悉的氣息,興奮著叫囂。
他為這種異常而恐慌,抑制不住的顫抖。
明明不想前行一步,卻偏偏忍不住那誘惑,翻身下馬,一步一步,朝著地獄源頭走過去。
血色的瘴霧之中,有一人,倚在樹邊。
死神般,臉上掛著微笑。
“聽說,你身體裡的紅線蠱早就已經取出來了……”那人開口,就像個很熟的朋友一樣,對羽墨栩聊著天:“現在看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你看,感受到雄蠱的氣息,你身體裡的那隻雌蠱,是不是又開始興奮了?”
他說話之間,伸出了手,一隻醜陋了紅色蟲子順著他手腕一直爬到手背上。
紅線蠱,形狀尖細而略窄,爬過的地方,會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那人起身,一步一步朝著羽墨栩走過去。
羽墨栩渾身泛起寒意,想逃,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甚至一步也後退不得。
眼睜睜看著危險臨近,避無可避。
直到那人與他面對面的貼近“紅線蠱,寄生在血液裡,從小長大到。強行取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敢保證。我料想,蕭祈未必捨得讓你冒這麼大的險。所以,它必定還留在你身體裡。你現在之所以可以不受蠱毒的影響,大約是因為常年吃藥,淡化毒性。卻也只能讓蠱蟲沉睡不醒,無法讓它消失。現在,感覺到了雄蠱的存在,它便開始躁動不安了。”那人說得非常肯定,笑了一笑,又在羽墨栩耳邊補充一句:“你現在……是不是很想被人上?”
“你住口!”
羽墨栩聽見這話,憤怒像要炸裂開來,氣得胸口都在隱隱發疼,卻又有種不能言語的無助恐懼。強自忍耐著:“單林,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與那皇位有什麼瓜葛。”
兩人面對面的交談貼近,如此親暱的接觸,是羽墨栩最最無法忍受的褻瀆。
卻也是他無法反抗的動作。
就算蕭祈再怎樣費盡心思的弄來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給他吃、即便如喧可以用許多手段來將蠱蟲的毒性淡化到不留痕跡,但是,只要一感受到雄蠱的氣息,那隻雌蠱,還是會醒。
只要雌蠱甦醒,身體就不再屬於自己。只會淫蕩而飢渴的去尋覓……親吻、擁抱、撫摸、□……身體的敏感歡愉,靈魂的憤恨折磨,就像是地獄的酷刑,讓人倍感煎熬。
悲哀的印記與屈辱的記憶一同,埋在身體裡,只有壓抑以及強迫的遺忘,卻從來不曾真正的消失。
單林聽了羽墨栩的話,卻笑得放肆“瓜葛?你憑什麼與那皇位有瓜葛?羽墨皇族,就只會讓西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這個血脈只要還在,就會禍國殃民,直到滅亡。”單林伸手,用力捏住了羽墨栩的下巴“所以,你這種賤貨,就只配像個奴隸一樣的活著。你說對不對?”
羽墨栩看他,倔強的抿著唇搖頭。
單林卻欺身上前,一把將他抱起,摟在懷中“我看,你還是跟我回去的好,許久碰過你身體,我和單衝,都想念的很。”
“放、放開我……你放手!你這混蛋!”
身體已經臣服,意識卻始終掙扎。
羽墨栩聲音低啞的抗議,心下知道,這個身體已經開始躁動,渴求擁抱。
紅線蠱分為雌雄,種下了雌蠱在血液裡,只要感到雄蠱的存在,雌蠱就會分泌毒液,讓他身體興奮,不能抗拒任何形式的侵犯。
為了保持清醒,他一時怒極,自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短匕首,握在掌心處,毫不猶豫的用力在腿上狠狠刺了下去。
刀鋒才刺破皮肉,單林卻立即就發現了。一把握住了他手腕,看著尖端上沾著的一絲血跡,笑道:“從前這樣,現在還是,你怎麼總也學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