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
“那,殷洛寧,他也會去,對不對?”
“對。”
沉默了片刻,羽墨栩淡淡笑道:“我就知道。”
然後,轉身就走。
雙肩卻被蕭祈抓住,重新抱進懷裡。
“你放手!”
“栩栩,大街上,不要鬧。有話回去你府裡再說。”
“我不……”
羽墨栩到底喝多了酒,整個人虛軟無力,掙了幾下,掙不開,反而一陣,忽然覺得噁心,半蹲下來,吐了個天昏地暗。
他沒吃什麼東西,胃裡,只有酒水。
折騰了一通,人更疲乏了,索性也就由著蕭祈抱住,不再掙扎。
只是覺得傷了心,不肯去理他。
“栩栩,不帶著你去,未必就是對你不好……”
“我知道。反正,你總是這樣。把他們都帶在身邊,唯獨我,可以丟開不管。從來如此,根本不理會我的感受……就只丟下我一個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前嘔吐的關係,羽墨栩的眼睛裡,氤氳著濛濛的水霧。
“你怎會這麼想?”
“原本就是這樣的。”
蕭祈憐惜的抱緊了他:“不是,不是這樣的。”
傻栩栩,帶著你去了,你是會後悔的。
38 無法回頭
春祭前的狩獵,正是在守奉山的皇家圍場。那地方離著北郊皇陵最近,半山上又建有溫泉行宮,是個絕頂的好地方。
前有禮樂儀仗,後有百官隨行,蕭祈在帝王的車輦之中半靠在軟墊上喝茶,簾幕遮擋之下,視窗隱隱透著些微光,他身邊鋪了白裘褥子,上面睡著的,正是那個先前與他吵鬧不休的羽墨栩。
無論理智再如何的告誡自己,不該帶上他,然而這份理智,還是在羽墨栩那受傷的眼神之下,全完瓦解。
天亮之前,他思量再三,仍是把這醉酒酣眠、熟睡未醒之人,悄悄抱上了車架。
也正因此,當南楚麟走上車輦來的時候,見著了正在沉睡中的羽墨栩,微微一愣。
“皇上……”他話已經到了嘴邊,但到底從來沒有對蕭祈的做法提過異議,所以,最終,還是收住了,沒有說。
蕭祈知道他是對自己做法有些不贊同,又不好告訴他自己是實在被鬧得心神不寧,便只低聲說道:“沒關係,與其放他在看不見的地方,不如就待在朕的身邊,還要安全些、省心些。”
南楚麟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多言,只撿著正事說道:“守奉山要到了,皇上,先入行宮歇息,休整一日,明日再進圍場狩獵可好?”
言談之間,目光略有深意的看向蕭祈,於是皇帝陛下了然,淡淡的應聲準了。
南楚麟才出去沒有多大功夫,羽墨栩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先前只記得自己和蕭祈吵鬧了一番,後來似乎又吐了,再後來,只記得自己鬧累了……大約也就那麼睡著了,總之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如今醒來,也不知身在何處,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已經被換過,猛的坐起身來,頭痛脖子痛,渾身全疼,不自禁的便仰躺回去,呻吟出聲。
蕭祈見狀,把手臂繞過他的脖子,慢慢扶著他重新坐起來,靠進自己懷裡,拿過一碗早備好了的湯汁遞到他唇邊。
淡淡的語氣之中,帶著寵愛“讓你由著性子胡鬧,這回吃苦了吧!”
羽墨栩終於發覺自己身在何處,知道蕭祈最終還是肯帶上他了,心理暗自有些歡喜,面上卻仍是彆扭著,便別開眼睛不去看他,但還是很聽話的把解酒的湯藥喝完了。
“都已經如了你的意,怎麼還是不高興?”
蕭祈見著羽墨栩喝完了醒酒湯,又再一頭扎回去躺著,甚至還背對著自己,真是有些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怎樣哄了。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有讓他頭疼的地方,栩栩,卻是最孩子氣的一個。
總像長不大似的,驕傲,又最容易受傷害。不知道哪句話說得不注意,就會傷著了他。
所以,那力道,最難掌握,緊不得也松不得,稍有不甚……就會……
蕭祈伸手,在羽墨栩後頸處的幾個穴位之前輕輕按壓,幫他緩解頭痛“你再這樣,朕就喚人進來,把你送回王府去了……”
羽墨栩聽了,果然著急,便忽然轉身用力的摟住他。由於太過用力也太過突然,毫無防備的,蕭祈被往後衝了一下,手臂撞到了茶桌,發出了好大一聲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