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的聲音,似乎裡面有什麼動靜,鬼月不禁有些警覺,小心翼翼的從矮牆翻過,貼著牆根緩緩的向院子裡面走去,眼睛仔細的搜尋著四周。
果然恍惚看見一個身影在房間內閃過,在月光的輝映下,斜長的影子映在窗子上,鬼月俯身而步履輕盈的快速來到窗前,耳朵緊貼著窗子,仔細的聽著裡面的響動,卻也沒有聽到任何,只得輕輕的起身,用手指把窗紙戳了一個洞,好奇的望去。
這一眼可以說讓鬼月完全是出乎意料,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但也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情景。
只見寶寶安靜的躺在已經被打掃乾淨的床榻上酣睡著,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何種事情,或許他也不知道為何竟會躺在這裡,但是一個孩子,在進入了夢鄉之後,是很難被吵醒的,也許此刻的他正在做著什麼美夢,因為那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既然寶寶在這裡,那麼剛剛旁邊的黑影是?鬼月還未看清旁邊的人是誰,就感受到一股凌厲的冷風向自己飛旋而來,雖然隔著窗子,但是依舊感覺得到那股殺氣與力量。
猝不及防的一股內力直接穿透了牆壁,鬼月飛旋而起的後退了幾步,他知道自己還是被發現了,卻也決定不再回避,索性就和裡面的人來個正面的交鋒,無論如何,他必須要救出寶寶。
(安陵皇城內)
不願意繼續懦弱,不想再繼續退讓,所有的善良的幻化成了堅強,哪怕得到自己不想接受的一切真相,也要在這最後一刻去尋得希望,所以已經容不得任何猶豫的蕭堇墨快步的返回去找尋安陵禹灝。
在得知安陵禹灝今夜在安陵皇妃的寢宮之時,蕭堇墨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的走向了那個讓他足以輸的徹底的深淵。
在安陵禹灝命人強行把凌紫寧帶回房間後,他發現此時的情況似乎有些好轉,雖然一路上表現出的極不情願,在回到房間的一刻竟然老實起來,已經不再有與之針鋒相對的言語,甚至眼神都溫柔了許多,任憑把她扶上了床榻。
竟然安靜的像一個乖巧的孩子般,表情卻些怯懦,沒有了剛剛的不可一世,如今卻是惹人垂憐的嬌羞,甚至偷偷的瞄著眼前的安陵禹灝,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安陵禹灝端過青紅早已經準備好的安神茶,輕輕的吹了吹裡面的熱氣,細心的遞送到凌紫寧的嘴邊。
“禹灝,你從蕭堇墨那裡回來了?”凌紫寧忽然開口,眼眸裡竟然有了神韻。
茶杯僵在凌紫寧的嘴邊,這個溫柔如水,心卻千瘡百孔的女人又回來了嗎?完全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了嗎?原來這樣的頑疾是她也毫不知情,難道是曾經遺留的病症?記得曾經在子夜的山谷中,就已經被告之她不能經受太多的刺激,或許曾經年少,無論怎樣對別人的創傷都是覺得理所當然,卻經過是是非非之後,恍然覺得全然是自己的虧欠,哪怕多少的怨念,他和蕭堇墨願意一切償還。
“嗯,回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你都入睡了。”安陵禹灝並不打算把一切都告之於她。
“可是你手裡?”凌紫寧面帶疑惑的表情,指了指他手中還懸在半空中的水杯問道。
“哦,這個啊,因為秋季太乾燥,我怕你醒後口渴,所以準備好了茶水。”安陵禹灝急中生智的找了一個理由。
凌紫寧不禁輕輕的掩面而笑:“就這樣一直拿著不怕水涼了嗎?”似乎對於安陵禹灝這樣的舉動感到可笑。
“的確有些涼了,我換些熱的來。”安陵禹灝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趕緊起身的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一個新的杯子,重新斟滿了茶水。
“禹灝,我沒有想到你今夜竟然真的會來陪我。”凌紫寧輕柔的說著,似乎有些依舊不敢相信的感慨。
“以後一個人倘若寂寞了,就可以告訴我。”終於也不再倔強,言語中充滿溫柔,但是這般關心的話語,卻遠遠不是對待蕭堇墨般的溫暖,但對於凌紫寧來說已經足夠。
凌紫寧眼圈再一次泛紅起來,粉拳緊握,似乎在憂慮著什麼,嬌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想知道,為什麼突然這樣,僅僅是因為明日的計劃嗎?就是為了蕭堇墨的父親和寶寶,才這般的關心我嗎?”
安陵禹灝把手中新斟滿的杯子再一次拿到凌紫寧的身邊,“以後會一直如此,與何時並沒有關係,倘若真的要什麼理由的話,只能說是我真的成長了吧,相信我們會一直好好待你,直到你重新感受到幸福為止。”似乎在宣誓著什麼,卻是真心希望不讓再多的人因為自己而受傷。
夜色寂寥,怪鳥啼叫,竟增添了幾分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