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張忠冷笑:“你說的沒錯。孫季禹是國舅,
他現在不殺我,以後也會殺我。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伊重人再一次湊近,幾乎貼著張忠的耳朵說:“不只是孫季禹。”
張忠等著對方解釋,伊重人低聲提醒:“皇上對大人已經不滿了。孫季禹有太子,您呢?”
張忠倒抽了一口氣,可馬上,
他就神色發狠地說:“要怎麼做!”一不做二不休!
伊重人把聲音壓到最低,
這般那般地說了很久,張忠聽得不住點頭。當伊重人退開之後,張忠問:“那個孩子要不要……”做了個殺的手勢。
“交給屬下吧。至於那些亂黨的家人,暫且饒他們一命,用他們的命牽制亂黨。他們活著對我們才更有利。”
“好。就聽你的!”
張忠現在對伊重人是絕對的信任。有伊重人的計策,張忠更是下了狠心。現在的局勢,
不是他死就是別人亡。張忠當然清楚若自己被拉下馬會有多麼悽慘,
他必須掌握主動。
和張忠商議完伊重人就離開了張府。一出門,就看到宮裡的轎子停在門口。伊重人二話不說上了轎子。啞巴沒跟著他一起出來。坐在轎子裡,伊重人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明顯的笑容。
第十章
… …
茹貴妃的寢宮內,宮女太監全部被茹貴妃趕了出來,只有一人留在了寢宮。茹貴妃一邊哭一邊罵:“本宮和太子什麼都沒做,卻換來皇上的一頓責備。現在連琴妃那賤人都爬到本宮的頭上了。要不是皇上只有太子一個兒子,皇上怕是連太子也要廢了。我絕饒不了那個小賤人!重人,你要幫本宮出這口惡氣!”
伊重人手拿絹帕給茹貴妃擦淚,神色間雖然仍是如常的冰冷,但動作卻很是溫柔。茹貴妃靠在伊重人受傷的那邊身子,
一手輕輕捂住:“你的功夫那麼厲害,怎麼就讓人給傷了?”
伊重人沒有馬上寬慰,而是等到茹貴妃平靜了一些之後才不輕不重地開口:“奴才也很納悶怎麼就被人給傷了。這事,透著蹊蹺。”
茹貴妃坐了起來,聲音沉下:“什麼蹊蹺?”
伊重人沒有直說,只道:“從越王回京到他起兵,處處透著蹊蹺。越王能在滬安衛和御親衛的眼皮底下桃之夭夭。這剛一出事,
皇上就遷怒到了娘娘和太子身上,娘娘何不好好想想?”
茹貴妃的雙眼大睜,
她把這件事的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想了一番,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有人要害本宮和太子!”
伊重人冷冷地說:“司使大人是娘娘的親爹,奴才又是娘娘信任之人,
奴才一死,娘娘和殿下就少了滬安衛這一塊庇護。現在司使大人自身難保,
奴才一死,誰的好處最大?”
茹貴妃怒極:“張忠這老不死的竟然敢把主意動到本宮的頭上!他好大的膽子!”
“奴才什麼都沒說。”伊重人的神色更冷了幾分,“不過奴才從來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娘娘應該最清楚才是。”
“敢動你,就是跟本宮過不去。重人,本宮心裡只有你配得上滬安衛督公一職。本宮絕不輕饒張忠!”
茹貴妃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又能擁有皇上唯一的血脈,
其心機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出了這麼大的事,她這個寵妃被皇上遷怒,而張忠給皇上找來的那個賤婢卻能安撫皇上,就連他爹進宮見皇上都得透過那個賤婢。只不過眨眼間,
她就在皇上的面前失了寵,張忠這步棋真是高明。伊重人雖然是張忠的心腹,但論起來,
張忠對伊重人的信任還不如對劉裕的。指不定劉裕的背叛也是張忠的一招障眼法。茹貴妃似乎看到了張忠的屠刀已經舉在了她和太子的面前,她只覺得背後一陣發冷。
“本宮馬上派人傳父親過來!”
“不可。”
茹貴妃不解:“為何不可?現在能和滬安衛抗衡的只有御親衛。”
伊重人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茹貴妃打消了這個念頭。“娘娘打算在太子登基之後還要處處倚仗司使大人嗎?”
茹貴妃的心頓時漏跳一拍。她比誰都清楚孃家的權勢對她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她是貴妃,
但很多事都需要依靠父親。太子現在還小到沒什麼,
等太子日後登基,她榮升為太后,若那時候還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