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帝寵愛小貴人的事在苗疆的行宮慢慢傳開,玄素冷淡面對。他貪戀澤帝對他的好,卻開始想念自由。
刑剛一向看玄素不順眼,碰上了總要譏諷幾句。他不知道玄素真正的身份,只覺這小子運氣實在好,居然能從一名欽犯變成澤帝的枕邊人,不知是幾輩子積下的福,為什麼旁人就沒有這種狗屎運?
玄素生性冷淡不喜與人交際,心知肚明澤帝的暗衛營瞧他不起,背後裡嗤笑他以色侍君,也難怪澤帝不肯認他為子,如果承認了他的身份,帝皇的尊嚴何在?
據王永年說,偌偌被關在行宮的地牢裡,可是這些日子他把行宮前前後後找了個遍就是不見地牢所在,難得澤帝對他放肆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玄素便更加有恃無恐的在行宮裡光明正大的找人。
王永年被折騰著看不下眼,終於開口勸道:“哎喲,小祖宗,這行宮是先皇花費了無數錢財命各地手藝精湛的工匠費盡心思造成的,是用來流放放了罪的皇族貴人,地處隱秘不說,很多密室秘道只有陛下才能知道,你這樣找下去要找到何時?”
“那你帶我去地牢不就了結了嗎?也不用你跟在我身後團團轉,跟著眼亂心煩。”
王永年嗤笑,道:“這話說得喲,小貴人,我若能帶你去早就帶你去了,何必瞎折騰?陛下是不會輕易放過吟花教的小妖女,你何必要惹怒陛下呢?”
玄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掉頭就走。王永年這個老人精,當真以為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嗎?說穿了,澤帝還是怕他會誤打誤撞的找到偌偌,因此派王永年跟在他後頭,適當的‘提醒’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王永年在玄素背後嘿嘿冷笑,小貴人實在不討人喜歡,個性陰暗彆扭,又不懂得與人和睦相處,只佔著澤帝的幾分寵愛便在行宮如此的我行我素,終有一日會撞鐵板。
“公公,你不肯帶他去,但可以告訴他具體方位啊!”
刑剛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嚇了王永年一跳。王永年定下心神,見是刑剛,嘿嘿陰笑,道:“刑大人說的那話,咱家吃的可是皇糧,要以陛下之喜為己喜,陛下之憂為己憂,那小貴人正是得寵之時,就算曾與刑大人鬧得不愉快,刑大人還是要高抬貴手則個,免得惹惱了陛下。”
說完,朝著玄素離開的方向繼續尾隨著。
刑剛待王永年走遠後,呸了一口濃痰在地,這才扭曲了一張俊臉。心道:王永年,你這個老人精,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麼,表面上再怎樣效忠陛下,背地裡還不是太后跟前一條賤狗麼,一個閹人,也敢教訓他?
想罷,又自言自語道:“廉王與十一殿下已經回來了,十一殿下可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陛下只要見到他眼裡便再無他人,玄素,我倒要睜大看看,你一個小小的男寵要如何與十一殿下爭?”
玄素回到興聖殿,澤帝正在興致勃勃的作畫,畫上丹青人物栩栩如生,身著白色紗衣盤膝坐在地上吹簫,頭上一汪明月將他人物襯托得如夢如幻有如謫仙降臨,然而眉目卻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憂鬱。他畫的究竟是誰?玄素好奇,定睛一看,那主角不是自己卻又是誰?
“你……你怎麼畫起我來了?”
澤帝不答,拿起硃砂筆在畫中人左眼角處點了一顆細小的殷紅淚痣才滿意的放下畫筆,笑眯眯的看著他,道:“怎麼?不喜歡嗎?”
“我臉上又沒有硃砂痣。”玄素納悶的說道:“你點上了就不像我了。”
本來還滿喜歡這幅畫的。
澤帝哈哈大笑,摟住了玄素的細腰,細碎的輕吻落在他的臉上,呢喃的說道:“可是我喜歡,總覺得你的臉太過於完美,眼睛又太勾魂,如果有一點點小瑕疵,你就不會消失了。”
“我為什麼要消失?”玄素很是奇怪,粗魯的推開澤帝,責問道:“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只喜歡我的臉嗎?如果我年老色衰就入不得眼了是不是?
“在胡說些什麼?”澤帝拿起畫紙,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畫上即將乾透的墨跡,對玄素說道:“我們把它裝裱起來掛在興聖殿,這樣就算你在外面的時候,我也可以時時刻刻的看到你。”
玄素心中一動,莫明的想起百里賢對他說過澤帝在章元殿也掛了一幅他的畫像時時刻刻的看著,心裡感動,暗道:他愛我,卻不能光明正大的愛,總要含含蓄蓄遮遮掩掩的,作為一個帝王,原來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去掌握天下事。
“陛下,廉王與十一殿下覲見。”王永年聲音在門外響起。
“宣!”
“廉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