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他自己的刺殺,專門挑了一個克自己的殺手,還讓對方記得在武器上淬毒,最後更是親自用身體接下那一刀。
他是故意的。
那一刀本來是朝著季蒼尉而去,分明絲毫都傷不了季蒼尉,他卻撲了上去。本來以為這樣的“救命之恩”能讓季蒼尉付出一些信任,最後結果卻適得其反。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什麼。
季蒼尉一席絳紫玄袍,雙眼中印出夜色如墨似漆,尊貴逼人。
“你心中有懷疑,為何不問。”季蒼尉淡淡啟唇。
季雲夕怔了怔,慢慢收起了笑意,神情也漸漸嚴肅起來:“我即便問了,皇叔會實話相告麼。”
季蒼尉神情不變,恍若置身之外一般挑了挑眉道:“即便本王實話相告你也不信,既然多說無益,”季蒼尉頓了頓,“無可奉告。況且,太子身上有什麼可以給本王的?”
一針見血。
臉色變了變,季雲夕緊緊盯著季蒼尉,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羞惱。
季雲夕徒然地張了張嘴,無法反駁。對方明顯已經十分清楚他的心裡,字字句句都在要害上。
可是心裡似乎始終有個疑問放不下去,卻提不上嘴邊,問不出口。
為什麼,親自出府前來找他?
季雲夕模糊地想著,眼裡的流光轉的飛快。
季蒼尉見他沉默,也不再說話,視線在他面上停留一瞬,將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印在眼中,便轉身,提氣掠走。
東群怎麼辦?
季雲夕在原地愣了一下,季蒼尉就這樣扔下他?
不過既然他的主子都不管他,自己又何必多管閒事。季雲夕涼涼地想道。便也轉身跟上季蒼尉快要消失的身影。
他仍是想要一個答案的,只是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相信季蒼尉所說的。
尤其是知道對方瞭解那麼多自己的事情之後,他更是對此絲毫沒有把握。
他現在所唯一能確定的是,季蒼尉目前並無害他之心。雖然也只是目前而已。卻已經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稍稍放下心,專心對付宮中的那人。
只是……
季蒼尉方才那一句“有什麼可以給本王”的,卻實實在在刺痛到了他。
身為太子,一則無實權,二則性命堪憂,三則……如今甚至無家可去以至寄人籬下。雖然是他自己親手放火燒了自己的宮殿,他的好父皇卻至今不給他一個去處,一個府邸都不願給他。
分明是想逼他入絕境。
宮中的部署已經開始了,想必過一段時間就能看到成果了……
他應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他要等。
遠處,宮中。
有人!
正門方向藏身懸樑之中的暗衛輕輕敲了一下棲身的懸樑,向其他三個人示意之後,呆在原地靜靜觀候。
然而樹枝之中卻再無任何動靜。
防患未然,懸樑上的身影眨眼便閃身到了樹枝中,卻並未發現任何人影,也再捕捉不到任何氣息。
想必是心知已打草驚蛇,便離開了。
暗衛立刻轉身回到懸樑之中,安靜藏好氣息。
只怕是從明天開始,這冷宮裡的暗衛又要多上一兩個了。
凌晨時分,天際隱隱發亮,宮門口的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晃晃悠悠站起來一個黑衣人,跺了跺腳之後便消失在原地。
眨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宮裡宮外這段時間卻異常的寧靜,沒有任何異動。
三吏一直如常,六部前些陣子出了些事殺了一個叢行瑞之後便也安分下來,除了偶爾有人受些小處罰,倒也沒什麼大事。
右相之位至今仍然空缺,季淮蒲也並不急於補上這個空缺,只是朝中有人覬覦已久,這段時間御書房跑的甚是勤快。
這一日,幾個大臣正陪著季淮蒲在御花園中散步,卻見雲妃的貼身侍女同一個太醫急匆匆走來,見到了季淮蒲面色一喜,那侍女“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響頭才難掩激動地說道:“奴婢見過皇上!皇、皇上,娘娘她……娘娘她害了喜!”
季淮蒲視線慢慢轉向一旁跪著的太醫,那太醫面上也帶著喜色。皇上多年都再無一個子嗣,皇家血脈單薄,此時出了這樣的好事,自然是值得高興的。見季淮蒲視線看了過來,那太醫不禁笑著彎下腰道:“皇上,娘娘卻是懷了龍子。”
此話一出,跟在季淮蒲身後的大臣們一時譁然,不少人面上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