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了一般,皇甫少華這才翻身上馬,“朕已命人保管好宋氏夫婦的屍體,三日之後,會為他們舉辦喪禮。”他看著我們的神色冷笑。
還不肯罷手!
好毒的計謀!
他料定離宵不會不參加父母的喪事,他要逼得離宵自己回到他身邊。
離宵的手微微顫抖。
人如退潮般走了個乾乾淨淨。
費中原深深望著離宵,也是一言不發,緊隨皇甫少華而去。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總算——總算——總算什麼?還有生死難料的一關等著我們。
“你將血玉還他了?”我道。
離宵微笑,取出另一塊血玉。
我替他系在頸上。
回頭卻見李先哲在趴地上東找西看。
我忍不住問他:“你在幹嗎?”
李先哲頭也不抬,“找頭髮。”
“頭髮?”我和離宵不解的對望。“什麼頭髮?你搞什麼鬼?”
李先哲終於抬頭看我,“就是剛才我射斷宋公子玉簪的袖箭,削斷了宋公子一縷髮絲,我正在找呢!”
這個白痴!
我忍不住對天翻白眼。
“你找到了又如何?”我冷笑,人是我的,心是我的,一縷頭髮無關緊要,但是——贈與髮絲有定情之說,這個便宜怎麼也不能讓這傢伙討了去。
“唉,”李先哲說得好委屈,“三日之後你就可以帶著宋公子雙宿雙飛,可我卻只能形隻影單空懷思念——”
嘔——肉麻,內麻到家,噁心到家了。
“你還不快滾?”我怒道,“少在這裡噁心人了!”
“禦寒——”離宵輕輕勸我。
“這個傢伙!”我餘怒未消,“十足一個反覆無常、見風使舵的小人,我不殺他已經很客氣了!”
“你好大的膽子!”李先哲怒道,“對大師兄是這樣說話的嗎?”
“大—師—兄—?!”我拉長聲音,恨道,“你想叫我認你作大師兄?想得美!”
“虧我剛才那樣為你求情,你居然——”李先哲話未說完,已被我打斷。
“你就是見風使舵哪裡有便宜就往哪裡鑽,否則你會突然幫我們?”我斜眼看他。真是小人!
卻見他詭秘的一笑,低聲道:“你真以為我會捨得讓離宵回宮?”
“……”
“你以為貴國邊境為何會突然出事?”李先哲笑得越發令人心寒。
“……難道……是你假傳戰事?”離宵瞪大眼睛,這可會連累費將軍。
“真的真的。”李先哲笑道,“只是我假傳訊息給邊境的胡人,對他們說現在皇甫少華昏庸無能,為情所困,倒行逆施,正是進攻的好機會。”
“他們相信了,於是就出兵了。”
我冷笑不止。
李先哲說得這般風輕雲淡,實際上暗中不知用去了多少手段。
“別指望我會謝你。”我冷冷的道,“你引起兩國交戰,說是為了解我們之圍,實際上還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不受皇甫少華侵犯?”
離宵的身子微微一顫,他單純的腦袋沒有想到這些事。
李先哲哈哈大笑,“隨你怎麼說吧!”
他眼色一沉,我從中見到從所未見的陰暗。
“這次我是成全你們了,”他冷然道,“但你們不要得意得太早!如果不是我父王急召我回國,我絕不會這麼輕易放了你們走!”
“另外,你們想好三日後如何對付皇甫少華了嗎?”他神色陰沉得讓我懷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
我皺了皺眉頭。心裡倒是有一個辦法。
“我給你們一句話,”李先哲緩緩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剛說完,他臉上的暴戾之氣忽逝,回覆到剛才那副不正經的樣子,蹲下身子又開始找頭髮。“頭髮呀頭髮!你在哪兒呢?”
我牽了離宵的手,默默走遠。
忽聽身後有人大叫:“哇,找到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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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宋府。
宋氏夫婦的屍體並排安置在廳堂正中。
皇甫少華端坐其後。
離宵不可能不來。
皇甫少華絕對有把握。
費中原已然出兵趕赴邊境,分不了心救他們。
只要離宵出現,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