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只是曬不黑也罷了,使者帶過來的那個自稱是“蒼狼”的年輕人面板不僅白,還細膩到近乎透明,一雙手比女人還漂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溫潤的書卷氣,分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怎麼可能是“蒼狼”?無奈出發前伊稚斜說了,休屠王的責任僅僅是在需要動手的時候保護渾邪王的安全,他才只能對渾邪王言聽計從,想不到渾邪王聰明反被聰明誤。事到如今,休屠王只能指望天神保佑渾邪王那顆聰明的腦袋,到了這時候還想得到辦法。
霍去病在帳篷裡等了沒多久,休屠王就扛著被射死的匈奴兵回來,往地上一扔:“這箭是從河對岸射過來的,‘蒼狼’真的在對岸。”
渾邪王看向霍去病,卻發現他也平靜地看著他們:“皇上說過,如果河西人馬肯歸降,就把朔方以北劃為二位王爺的屬地,由你們自治管轄。不考慮一下嗎?”
“想用朔方的彈丸之地,就讓千里河西歸你們?想得美!”休屠王抓著霍去病,一把將他拎起來,“不怕死是不是?那麼怕不怕生不如死?看你這細皮嫩肉,說不定滋味比女人還好。”
霍去病裝書生,根本不反抗,任由休屠王把他像個布娃娃一樣拎著,接著被趙充國拎回去,兩人立刻被刀劍圍得水洩不通。
“要說生不如死,不怕那是假的。幸好將軍早就讓我帶了壯膽藥。”霍去病裂開嘴,讓渾休二王能看到他牙齒間咬著一顆黑色的小東西,然後一翻舌頭,又把那顆小東西藏回嘴裡,“休屠王?敢賭一把嗎?賭你能不能在我把它吞下去以前掐住我的脖子。”
繼續威脅霍去病和趙充國的性命已經毫無意義,現在是渾休二王怕他們死了。圍著二人的刀斧手稍稍退開一些,渾休二王為接下來該怎麼辦爭論不休。休屠王提出乾脆渡河與“蒼狼”決一死戰,或許能憑壓倒性的兵力殺了“蒼狼”,渾邪王卻說現在已經失去一切先機,孤注一擲未必是最好的辦法,不如真的乾脆降漢算了,或許反而是一條活路。
霍去病就在旁邊聽他們吵,過了很長時間,才從刀斧手中走出來,乾脆站在渾休二王身邊:“還沒決定好嗎?太陽可是快要下山了。”刀斧手聽了渾休二王的話,真的以為霍去病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西圓賬房,只要他不離開帳篷,也懶得多限制他的自由,只是不準趙充國輕舉妄動。
“我們當初殺了多少漢人,就算投降,漢族皇帝可能善待我們嗎?”既然只是個賬房,休屠王對霍去病不理不睬,繼續對著渾邪王怒吼,“漢族皇帝把你的兒子送回來,這麼點小恩小惠就動搖了你對大匈奴的忠誠?你要投降就一個人去投降吧,大匈奴沒有你這樣的懦夫!”
“混蛋!”渾邪王是想詐降見到“真正的驃騎將軍”,然後藉機暗殺,或許能幫大單于除掉心腹大患。無奈“西圓”精明異常,休屠王卻蠢得可以,渾邪王根本不可能瞞著“西圓”讓休屠王明白自己的真正意圖,只能祭出一支奇怪的箭:“這支鳴鏑乃是大單于所賜,見它如見大單于。我就以這支鳴鏑命令你……”
話還沒說完,霍去病輕輕地一掌拍在鳴鏑尾部。渾邪王就看見手中的鳴鏑一下子長了出來,正好刺穿休屠王的喉嚨。
看到從休屠王的後頸刺出的鳴鏑,旁邊的樓蘭舞女嚇得尖叫。
渾邪王看向旁邊的霍去病,就看到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平靜模樣,好像什麼都沒幹過。
“你……”休屠王沒看到霍去病的小動作,捂著喉嚨上的傷口,用滿是鮮血的手指著渾邪王,還沒有說出第二個字,就斷氣倒了下去。
霍去病的這一下小動作做得十分隱蔽,在別人看來,就是渾邪王假裝祭出大單于所賜鳴鏑,卻趁機行兇。渾邪王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小王願率河西人馬投降。休屠王不願歸順大漢,小王已予以誅殺,以表歸順之心,請大漢使臣接受。”說著命人擺香案,請霍去病上座,自己手捧王印,跪於案前請降。
“就這些?”霍去病指了指在他周圍蠢蠢欲動的匈奴士兵們,提醒渾邪王,不願投降的還大有人在。
無路可退了。渾邪王一咬牙下了狠心:“本王已決定歸順大漢。不隨本王投降者,殺!”
假降成了真降,休屠部落的人立刻沸騰起來。渾邪王下令誅殺所有不願投降的人,一聲令下,八千顆人頭落地,剩下的人都不敢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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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對面的匈奴人沸騰起來,留在黃河南岸的三位裨將的心都吊到了半空中,好在很快就看到霍去病帶著渾邪王渡河而來。
“休屠王不願降漢,已經就地處決。”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