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輕舉妄動了。
拓跋真猜到她是為何如此。那日他和言子星聽到了她與納日湖的對話,知道她是失戀情傷,一時想不開罷了,便勸了她幾句。
阿美爾原也是一時衝動,此時兩次尋死不成,這心也就淡了。再加上拓跋真的點醒,也不再固執了。
拓跋真對女人沒什麼耐心,見她不想死了,鬆了口氣,要送她回家。誰知阿美爾卻道:“阿真,你放心,我再不會尋死了。可是我要將我的薩蒙埋葬在這雪山腳下,從此再不回頭。”
薩蒙是厥人的一種儀式,將自己最貼身的東西埋葬在山神腳下,祈禱三天,意味著拋棄從前的某種情感或執念,從此洗心革面,重新開始。
這種儀式一般需要一個見證人,阿美爾既然遇上了拓跋真,被他所救,在這最狼狽的時刻,只好求助於他。
拓跋真對她想要斬斷什麼情感心知肚明,卻不好明言。而且今日既然救了人,所謂好人做到底,便答應陪她做三天薩蒙儀式,而且承諾不告訴任何人。所以第二天他藉口有事,沒有和言子星一起去牧場。第三天又說要去幫哈斯兒,又陪了阿美爾一天。
至於那枚簪子,卻是阿美爾為了表示感謝,送給拓跋真的。本來拓跋真不想要,不過一來阿美爾堅持,二來拓跋真想到明年和言子星迴明國,這簪子如此華貴美麗,可以送給言子星的母親做禮物,便收下了。
但因為與言子星打架,最後一天的薩蒙儀式,拓跋真沒有去。此時聽說阿美爾想在出嫁前來謝謝自己,便道:“事情就是這麼回事。你讓阿美爾不用來了,我也沒有陪她做完整個祈禱儀式。再說還得了她的禮物,她不用謝我。只要讓她以後想開點,不要再尋死就好了。”
言子星卻聽得呆呆的,羞愧地道:“阿真,是我對不起你,我誤會你了。”
拓跋真哼了一聲,沒說話。
言子星更是愧疚:“我太沖動了,竟然誤會你,真是不可原諒。要不……要不你打我出氣吧。”
拓跋真這幾天其實已經沒那麼氣了,而且男人之間有點矛盾打個架,也是正常的。這幾天他天天躺在床上,換個角度想想,若是言子星騙了自己兩天不知所蹤,又被發現身上有高貴女子專用的珠釵和類似指甲的劃痕,他也會懷疑對方的行為。而且以他的性格,必會勃然大怒,動刀動劍的也不稀奇。
這樣一想,他對言子星的行為也就釋然了。而且這段日子言子星一直仔細照顧自己,時不時地還心懷愧疚的說些軟話和甜言蜜語,拓跋真看著都覺得他怪可憐的,一心討好自己的樣子,忍不住心裡就會笑笑。
看來他對言子星,還真是喜愛非常呢,難怪當初會與他結為契兄弟。
拓跋真是個有主意的人,對自己的事也相當明白,既然心裡釋懷了,又實在喜歡言子星,也就不計較了。再說他們動手也都有分寸,並沒有傷了彼此筋骨。
只是二人誰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這次打架傷了胎氣,免不了有些懊惱。
拓跋真道:“好了,這事是你的不對。不過算了,以後不要再提了。那簪子你收好了,等我們回明國時送給你母親,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言子星呆了一呆,沒想到他真的已經原諒了自己,不由十分高興,過去抱著他撒嬌道:“阿真,你真好。”
拓跋真無奈地道:“行了,都是快要當爹的人了,以後別這麼小孩子脾氣。”
言子星嘿嘿一笑,在他嘴角上吻了一下。
二人心結解開,小吵之後感情更加,尤其又添了肚子裡的這個,倒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言子星將拓跋真的話轉達給阿美爾,阿美爾最後還是沒有來親自謝謝拓跋真,只是留下了真誠的祝福:“山神保佑,願你們這對有情人永遠在一起。真情是不應該被辜負的。”
言子星從心底裡是感謝阿美爾的。若不是因為她這件事,他們還不會發現寶寶的存在,而且也不會發覺彼此比想象中的更重要。
阿美爾出嫁了。拓跋真在床上養了一個月,終於也可以下床了。
此時他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不知是不是安養了一個月的緣故,整個人變化極大。以前只是肚子胖,但四肢還是一般修長勻稱。但他能動能下床後,霍然發覺自己現在不僅肚子大了,而且腰粗腿粗,連胳膊都圓了一圈。
這些變化讓拓跋真有些難以接受。而且對於肚子裡的小家夥時不時地會動這一情況,他顯然還沒能從心底真正的接受。
言子星經常能看見他低頭望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