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吉嘆了口氣,蜷縮在柱子旁,拿起一條厚毯裹在身上,道:“你守著他吧。我打個盹,有事叫我。”
言子星點點頭。
這一夜十分漫長,外面的風雪也一直沒停。
到了凌晨的時候,拓跋真忽然喊難受,掙扎著要起來。言子星扶他起來如廁,可是不論大便還是小便都排不出來,折騰了半天,終於羊水破了。
拓跋真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下體又憋又漲,肚子陣痛也密集起來,還有稀稀淡淡的羊水不停溢位。他簡直丟臉地想死,狠狠拽著言子星的衣襟喊道:“你等著!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啊、嗯……”
烏吉這時候已經起來了,看著躺在床上一邊呻吟一邊對言子星不停謾罵地拓跋真,苦笑道:“阿真啊,不要再嚷了。好不容易一夜攢起的力氣,要用在正地上啊。”
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比夜裡狠勁多了。拓跋真再度疼得想打滾。
烏吉分開他的大腿,還不停地道:“分大點,分大點,把大腿張到最大。”
拓跋真哪裡有女人那種柔韌性,而且這種姿勢難堪得要命,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分開大腿等著人來插的女人……哦,該死!他不就是被人插的?
拓跋真滿肚子的火氣發不出來,越發看言子星不順眼。如果現在有彎刀在手,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在生下孩子之前先砍了這個家夥!
“啊、嗯──”
“用力!用力!”
“啊、呼呼……”
拓跋真滿身大汗。帳篷裡雖然燒著熱乎乎的爐子,與外面的嚴寒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溫度仍然很低。可是拓跋真卻熱得不行,身上蓋著厚厚的皮縟被子,汗水不停地流下來。
言子星完全地茫然。這種景象讓他心驚,同時還有點……恐懼。聽著耳邊的痛苦叫喊和烏吉鎮定地鼓勵聲,言子星覺得生孩子這事,男人真應該躲得遠點。
當然,此時他已經忘記了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位也是男人。
“嗯……不行!生不出來……啊──疼死了!啊──”
拓跋真受不了了。從昨天下午開始,疼了一夜,此時那撕扯般的墜痛,讓他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快爆炸了。
“用力!阿真,不要叫,要用力!往下用力!”烏吉沈聲道。
“我、我一直在……用力……哦,該死──”
拓跋真臉漲得通紅,笨重地身子已經無法向夜裡那樣來回扭動,只能不停地微微抬起,又重重落下。他覺得自己的肚子沈得像座山一樣,還疼的好像要炸開了,讓他喘不上氣來。
到了中午的時候,生產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按照烏吉的預想,這時候孩子怎麼也該下來了。可是拓跋真雖然力氣很大,一直在用力,但奇怪地是不論他怎麼努力,孩子始終不出來。後穴已經開到八指左右,但是烏吉探了又探,仍是摸不到的孩子頭。
這讓這個老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趁著拓跋真倒回床上休息的時候,擦了擦手,將一直在旁幫忙的言子星叫到一邊。
“阿星,阿真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
言子星心裡咯!一下,臉色全變了。
烏吉皺著老臉,神色鄭重,低聲道:“阿真這情況,和我的契弟當年難產時一樣……”
“難、難產……烏吉,你說難產?”言子星被嚇傻了,說話直哆嗦。
望星辰發文時間: 1/6 2010 更新時間烏吉點了點頭,沈痛地道:“當年我契弟生小女兒時難產,產後沒多久,就大出血……唉,阿真現在很像那時候。胎位沒問題,產道也全開,但孩子就是下不來。後來我遇到過一箇中原大夫,問過這種情況,才知道可能是產力不足的緣故。”
“產力不足?可是阿真還有力氣。”言子星不明白。
“不是他自身的力氣,而是他體內的力氣。 我不是大夫,也不太懂,不過當時那個大夫說,這種情況需要催產藥,讓產婦儘快將孩子生下來,不然拖得久了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住。就算孩子能生下來,也可能被悶死了,大人也會造成大出血。”烏吉顯然想到了三十年前的事情,神情十分沈痛。
言子星倒是突然想起他確實聽說過,摩耶男子雖然能產子,卻比不得女人,要困難許多。因為摩耶男子畢竟沒有女性得天獨厚的生產器官,胎兒也是孕育在孕囊中而不是子宮之中,生產時少了很多助力,所以往往需要催產藥等藥物輔助。
“那是說需要催產?族裡有催產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