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譽龍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好心地問一句“你醒了阿?感覺好一點沒?”而是,直接將旒彮原本靠在自己身上的腦袋扔回床上,記住,是扔回去。
旒彮大吼:“哎呀!”在柳譽龍的同情心將要出來的時候,隨即一聲:“找死啊!”
柳譽龍自然是拍拍衣服起身,冷酷無情:“給你地方養傷已經不錯了,得寸進尺!”
旒彮最見不得別人對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尤其是眼前的這個柳譽龍,好像他的命就是他給撿來的一樣,尤其的不服氣。旒彮當即一拍床板要跳起來!這一拍不要緊,一拍就是生疼地往上竄,旒彮都感覺自己的手都要廢掉了。
旒彮驚恐地看著自己接好了又因為這一拍而再次廢掉的手:“這,這……”
柳譽龍蹙著眉,拿過他的左手察看:“叫你亂動,自己從山上摔下來,忘了?”
旒彮眨眨眼:“好像是有這回事。”
柳譽龍放下他的手:“劃了些傷,斷了隻手,其他的都還好。”
旒彮馬上就是一叫,柳譽龍以為自己又碰到他哪了,趕緊問:“怎麼?”
旒彮緊張兮兮地:“快,快,拿個鏡子過來。”
柳譽龍莫名其妙地給他拿了鏡子,旒彮照了半天,終於吐了口氣:“還好沒破相……”
柳譽龍:“……”
正值沒好的日午時分,屋外陽光明媚,屋裡暖意烘烘。
旒彮躺床上發呆,咂巴下嘴,大喊:“我要曬太陽!”
屋外,柳譽龍在躺椅上,好不舒坦:“又沒缺腳斷足,自己出來。”
旒彮伸了他還好著的手給窗開了條縫,偷偷望外面,柳譽龍就待在窗下面。旒彮小得意,拿過一邊的水杯,真的,絕對的,發毒誓的,一不小心,一杯水澆下去,旒彮還不忘驚恐:“哎呀!手滑了!你沒事吧!”
有事沒事,後來的人最清楚。
從此以後,這院子裡除了旒彮,還有每日定時定點給他的送飯來的僕人,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旒彮無聊,柳譽龍說的對,他的手是斷了一隻,這腳沒事阿,何況他旒彮也是個悶不住的主兒,沒人看著,渡來渡去的,也就給渡到外頭去了。
想想,一個身上帶傷的殘障人士,還帶點囂張跋扈,繃了根帶的手就像是拯救世界留下的光榮象徵,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身上掛彩了。
另一邊,乞丐村。
何青的病情可謂是喘了口氣。在他可以下床的時候,乞丐村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也算是偷渡進來的,柳譽龍在屋外給他把門。
此時,何青正在睡午覺,沒有聲息。柳譽龍站在門外,更加篤定了旒彮的猜測,想到裡面,柳譽龍不由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真是大意了旒彮這個混小子,什麼時候讓他如此這般地放在心上。
沒多久,裡面的人出了來,他戴著帽,但只看柳譽龍對他的態度,便可知道那是何人。
柳譽龍合上門,給他帶路離開。
屋內,何青仍舊躺在床上午睡,卻醒著。
他呆呆地看著屋頂,不動聲色地拉攏自己敞開的衣襟。
何青坐在床沿,沒穿鞋,兩腳垂在地上,簡單的桌椅,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牆面還是泥石堆的,他看著房間發呆,面露愁色。
他右手與左手相交叉在一起,一動不動地像根木頭似的,要不是之後窗外扔進塊石頭來,估計何青要變成望夫石了。
何青開啟石頭扔進來的那扇紙窗往外看,旒彮剛好腦袋往上鑽,兩人下顎撞頂心,旒彮還好,何青差點把舌頭咬到。
何青表情扭曲:“好好的正門不走,怎麼從這裡來的!”
旒彮做賊一樣四處觀望,這才彎著身從門內進來,一進門就伸腳關上。
何青一看旒彮一手綁著掛脖子上,上去關切道:“怎麼搞成這樣,誰打的?!”
旒彮當然不能說是給何青採藥從山上摔的,他“哼!”一聲,“都怨那個柳譽龍!”只說怨,沒有緣由,在何青聽來就是給柳譽龍搞成這樣的。可其實旒彮的話裡意思是柳譽龍把他一人落小院子裡沒人陪他,無聊。
何青問:“他怎麼了?我看他為人耿直,應該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興許是你?”
“什麼?!”旒彮簡直要跳起來了,“你幫他到不幫我了!誰是你兄弟,他……他一個跑路的,算什麼!”
何青看著旒彮,旒彮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最終,何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