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去城裡,不要再四處亂跑。」
沈麒看著他眼眶裡的亮光,那是淚,他不會看錯。
沈麒的手先過他還在思索的腦子,捉住他的手,「告訴我,你愛的人、你的妻子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我只問你一句,你老實答我,是我嗎?」
石木一笑,才剛搖頭,忽然吐了一口鮮血,向前倒在沈麒懷中。
沈麒看著他的背,幾乎全浸了血,他心慌的摸索著,按著要將他血液掏空的傷口,「不要,不要有事,笨石頭,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原諒你,只要你沒事……三哥、三哥你快來救人,三哥……」沈麒的心臟無法負荷他從心底一湧而出的劇烈悲傷,抱著石木雙雙暈厥。
那個三哥從暗處走出,「講了那麼多廢話,還不如倒給他看有用。」
「我說你下手真狠,仗著小麒兒武功盡失,耳力、眼力大不如前,用石子重傷石木的傷口,他要是知道豈不拆了你。」
「我是在幫他,和這石木久了,自己也變笨,用忘記去逃避,傷口是永遠好不了。要恨就恨個痛快、要愛就愛個痛快。」
讓他恨、讓他痛苦,讓他明白原因,也好過成天待在谷裡,不知為何的發呆、流淚。
每回看他傻乎乎的看著自己的眼淚,好似不明白自己為何而哭,沒有人看了不心痛。
三哥,你說我都失憶了,為什麼還忘不了傷心?
我真不想再哭了,哭也要有個原因,你能幫麒兒想起來嗎?麒兒到底把記憶丟到哪裡去了?
麒兒好想看清楚夢裡那個人的臉,好想叫他別哭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麒兒哭的原因,只要他別哭,麒兒就不會傷心了。
第十章
「麒、麒兒……」
「我在、我在,三哥、三哥……」
一直守在床邊的沈麒,又哭又笑的握住他在半空中揮舞的手,拼命的嚷嚷著,那個三哥一進房裡,一臉不以為然。
「他又怎麼了?你又為他哭成這樣做啥?」
沈麒抹掉眼淚,想讓出位置給三哥,不料昏迷中的人卻死死捉緊他的手,「麒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三哥看了,一掌就要劈下,沈麒連忙抱住他,「三哥你瘋了,他身受重傷,你還想做什麼?」
「什麼都還沒想起來,就這麼急著護他?」
「大概我是真的、真的非常愛他,所以三哥,不要再傷害他了。」
三哥痛心又無奈的說,「為什麼你誰也看不上眼,就喜歡這顆笨石頭?」
「他不笨,只是傻了些,麒兒……還想不起來是為什麼。可是,喜歡就是喜歡,如果連失憶了看著他難受心裡也會難受,都喜歡得這麼深,再來問為什麼,豈不顯得可笑了。」
沈麒看著趴在床上的石木,撫著他的發、他的側臉,兩人緊握的手好像充實了心裡那塊難受的空缺。
「聽了你這番話,他就是死也該瞑目。」捉過他另一隻手探著脈象,「沒事,大概就是太過疲累,多睡睡就好了。」
「麒兒……」石木覺得一陣吵雜,緩緩地睜開眼。
沈麒看著他睜開眼,開心的蹲下去,讓他可以不起身就能看見自己,「我在,還痛不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石木像是呆了,愣愣地答道。
「傻石頭,你發什麼愣啊?三哥……」他抬起臉,這才發覺三哥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你等等,我去叫三哥。」
「麒兒。」石木不知哪來的力氣,坐起身將他拉進懷裡,扣著他的身子,扶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記又深又長的親吻。
忽然被吻住,還是這麼來勢洶洶的吻,沈麒嚇得僵了身體。但察覺他僵硬的大手,極其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背,沒有原因沈麒就是知道他正在安慰他,所以他無法不安心,在他的安慰裡。
這個吻,讓他臉紅心跳,胸口激動萬分。
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暈眩了他的神智,這個男人透過吻傳遞過來的想念和愛戀,讓他心甘情願的閉上眼睛,為他著迷、為他陶醉。
石木放開幾乎要窒息的沈麒,用力的抱住他,「這是夢吧,麒兒,你又回到我身邊了,麒兒,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被迫靠在他胸膛上的沈麒,聽著他激動的心跳,「笨石頭,不是夢,我是真的麒兒,甭想這樣欺負我,還要用作夢賴過,我可不準。」
石木聽他的話,頓時傻了,沈麒等了半天還等不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