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顧回藍為師,又受過嫻靜門無數次明算暗算,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婦人瑟縮著,女子膽怯的天性,壓倒了她的高貴和強勢,也遏制了她所有的聲音。直到。。。。。。。。
步雲鷹緩緩的退開,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到他身後不遠處兩個人身上。驚的嫻靜門主慘叫一聲,狼狽的癱倒在地上,塵土沾了一身。
她面前,款款走來早褪去侍衛外袍的兩個人,一個藍衣儒雅,君子如玉,一個白衣凜冽,翩然若仙,皆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度。卻看的那婦人手腳癱軟,面如土色:“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可能還活著。。。。。。。”
她嘴上說著不可能,眼中卻噙了淚,委屈至極的盯著面前鮮活的男子,大約已經明白無論她怎樣否決,事實依舊是鐵一般冷硬,真切,無情:“沒有道理的,至少兩百歲的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還。。。。。。”她一生最怕有人比她活得長,最怕有人比她生的美。白頭翁和皇甫釋然各佔其一,而面前這兩個則兩者兼備。這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她倒在地上,聲音已經細如蚊吶,可惜躲不開亟初禾的耳力,和樂子期的唇讀釋心。後者淺笑著,似人畜無害,趨身上前:“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嗎?”
女人停止了細碎低喃,屏住呼吸。
樂子期眼底卻帶著狠:“先是利用五毒教聯合財如命,挑撥離間,坐山觀虎鬥,到後來發現我們實力不弱的時候,再故技重施,卻落得人人提防,從而不得不使用嫻靜門本身的精銳來完成你的計劃,這一步一步的下坡路,卻始終都不能使你正視現實。你習慣的認為你嫻靜門無所不能,一定會贏,大不了最後用殺戮來解決所有問題,你的習慣,令你把局面拖延到現在,斷送了所有贏的機會。不禁不為,愈禁愈為。所以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阻止你的遊戲,就是因為看穿了你的習慣,料到你的自大。”
“只要,”他的笑冷極了,“給你一些我們很被動的假象,你就會以為自己還能掌控事情的發展,而不輕易結束遊戲。門主,可聽清了?”
婦人瞪大了眼,像看鬼一樣看著他,她當然聽清楚了,這個人分明在說,自己根本就沒弄清強弱實力,糊里糊塗輸給了自己的習慣。又或者可以說,她才是被涮的那一個。怒火從心底岩漿一樣噴發出來,焚天滅地的灼燒著她全身,燒的她眼珠子通紅,第一次恨自己沒有武功,如果她會一招半式,她發誓,一定要手刃樂子期,砍下他的頭,踩出他的腦漿,然後把他這身漂亮的皮囊丟到門外喂野狗。
連亟初禾都看出女人的滔天恨意,非但沒有制止樂子期,反而替他把真相攤的更開:“顧大俠不會殺你,因為在他看來,你連讓他厭惡的資格都沒有。三個字,你不配。”
靖江王妃嘴唇都咬破了。眼前這個白衣青年,屬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那種,一句話出來不是氣死人就是噎死人,狂妄無羈,直恨得人牙根都疼。
他一旁的樂子期,則屬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一開口格外親切溫和,無論什麼內容,聽起來都像是聽者在跟自己的心對話,細水長流,水滴石穿。頑石都抵擋不能。血肉做的人心,更加沒有例外。嫻靜門主就正處在被自己的心嘲諷之中,還有多少年的玩世不恭,視人命如草芥,早不知丟到哪國的良知,也在這時候復活過來,替那些枉死的人叫屈,叫她頭暈腦脹,恨不得一刀捅死眼前始作俑者。
那人竟然真的給了她機會,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驚的婦人又是一呆,傻在當場。她分明聽見藍衣青年在笑問:“長生不老有什麼稀奇,門主敢不敢跟我們鬥一場?像我們一樣,來一回死而
復生?”
女人呆坐了很久才醒過神來,眼睛放出光,她當然想,她簡直太想了,哪怕最後會輸,會一敗塗地,會丟掉性命,他仍然無法拒絕剩下的萬分之一贏的機會。那是最誘人的蠱惑,最豔紅的罌粟花。
**一旦崛起,瞬間就能成長為貪得無厭的惡魔,佔滿一個人全部的身心,使她頭暈腦脹,一葉障目,興奮的看不到其它,更忘記還有退路這回事。
樂子期唇角噙笑,眸中幽幽靜水,只擱下這一句,便領著亟初禾和步雲鷹等人揚長而去,彷彿根本沒想得到靖江王妃的答案。院子裡很快空空蕩蕩,被獨自留下的威嚴掃地的靖江王妃,再度陷入多年來她最熟悉也最懼怕的無盡寂寞中。
不,也不一樣,這回,多了一個賭。
才出門口,有黑衣人迎上來,帶話說金陵城鎖匠鋪人去樓空,所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