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上還有五毒教的毒。”
“逍遙店主也中了那毒。”
白髮女子卻搖頭:“不;他不可能中五毒教的暗算。”
別人不信;追問究竟。
只見竹老霍地站起來,怒道:“你們當我幽冥谷是什麼?但凡我谷中弟子,學藝再不精純,也不會懼怕任何毒物,小小五毒教又算得什麼東西?”
眾人不語,他們皆知,若論用毒,幽冥谷言稱第二,天下恐無人敢叫第一。竹老這話倒也不算狂妄。
顧回藍道:“既然他未中毒,戰五個虛弱將死之人,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以他的身手,只要搶佔他們殺人和清醒之間的時機迅速動手,外面各門各派的守衛是聽不到動靜的。而後,他再扼殺自己,栽贓陷害給送來藍玉蟾的樂子期,引得諸門派群起而攻之。妙啊,此計策竟比幽冥谷的毒還狠上三分。”
石話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身旁逍遙店弟子更是呆若木雞。鐵證如山,由不得他們不信,由不得他們不傷心。這人,是自己仰止如山,義薄雲天,可以為他肝腦塗地的大哥,卻先叛了師門,後騙了兄弟,再設計陷害瞳門,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陷幽冥谷於不善,陷逍遙店於不義,陷所有參與崑崙一戰的人於不仁,連自己的命都親手送掉,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還能為什麼。崑崙山頂上那財如命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要殺樂子期,單憑他和五毒教,是做不到的。能比他和五毒教聯手還要厲害,能想到借刀殺人的毒計的,能主使逍遙店主的,除了嫻靜門,還能有誰?”顧回藍冷笑,“你家帳房先生,恐怕也是為防子期識破此計,主動獻身,轉移我們注意的吧。”
石話猛然轉過頭去,喚小二:“快!快領咱家所有的良醫回崑崙山去,請冰人陣手下留情,萬萬不可傷及兩位少俠的性命。”
小二慌慌張張去了。
茫茫崑崙山脈,萬里冰封,找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這時候亡羊補牢,不知是否‘未為遲也’。
眾人皆是垂首長嘆,但願天可憐見,給他們一次機會,彌補之前的恩將仇報。
白髮女子火上澆油:“不知顧大俠打算如何收拾這群不識好人心,以怨報德的傢伙?”她竟將在場所有高手一併罵作狗,毫不客氣。眾人忿忿,卻礙於有錯在先,強自按捺性子,等候顧回藍髮落。
顧回藍卻顧不得這些,樂子期和亟初禾失蹤,步雲鷹重傷,這種種都是嫻靜門的傑作。他們若先一步找到釋然,後果定然不堪設想:“方才血戰,各有傷亡,再爭鬥下去,只會讓嫻靜門坐收漁翁之利,更加得意。”
群雄紛紛點頭,他們上過一次當,自然不願再被利用。
顧回藍心思快如閃電,他當然可以像尋找樂子期亟初禾那樣,請逍遙店或者其他門派幫忙,但前提是保證其中沒有嫻靜門的細作。顧回藍抬起頭,望望周圍,除了步雲鷹,他沒辦法信任這裡任何一個。他必須得自己去尋找釋然。一時無話,徑自扶了步雲鷹去找大夫,卻被白髮女子攔住:“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我幽冥谷不是推卸責任之輩,還請二位給我們機會稍作彌補。”
不給顧回藍拒絕的機會,竹老已經走過來,要接步雲鷹。
顧回藍看他一眼:“從未聽聞幽冥谷懂岐黃之術。”如果聽聞過,他早些年為釋然遍尋良醫神藥的時候,肯定不會錯過。
白髮女子笑道:“我幽冥谷自是不懂,不過有一人治跌打損傷最為拿手,顧大俠一定知道。”
“誰?”
“初容道長。”
顧回藍沒有說話,天下名醫都瞞不過他的耳朵。這位初容道長確實有些名氣,治外傷很有手段。步雲鷹若得她相助,絕不用傷筋動骨百日休養。他們正可賺得大把時間去專心尋找釋然,樂子期和亟初禾。
只是這名醫和隱士一樣,四海為家,行蹤成謎,和他顧回藍並沒有什麼情分,找不找得到,肯不肯給治,全是未解之題。若有差池,必定耽誤步雲鷹的病情,顧回藍打量了一下步雲鷹,任平生下的毒應該正在消退,他已能不靠外力自己站住。
白髮女子彷彿知曉他的心事似的,撫發而笑:“我知道她在哪裡,也知道她一定會搭救步掌門。”
顧回藍一僵,忽然發現前方有新的陷阱正在等他,而他又不得不一步一步跌進去——請君入甕。
鹽湖鎮往東三百里,一處深山坳,藏著一方小小的道觀。走到跟前才能看清門上橫著‘白雲觀’三個字。
竹老點點頭,示意他們要找的人就藏身在這。顧回藍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