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所以他臨終教白老鼠隱身咒,不為別的,只為的這好容易留下的性命,別再白白被人奪去。”

“那白老鼠。。。。。。”聽客心中慟然,疼惜神貓,又不願怪那重情重義的白老鼠,他若明白神貓的苦心,該如何自處?若不明白,那神貓豈不是白白犧牲?

“那白老鼠若有一點良心,就該立斷當場!”有人義憤填膺。

“大仇得報,當然是走為上策。”有人貪生。

“他逃不過諸位神仙的追殺。”有人現實。

“他有隱身咒,可以逃之夭夭。”有人理智。

“他沒了仇恨,活而無趣。”有人感性。

“好死不如賴活!況且是神貓之願!”眾說紛紜,七嘴八舌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服誰。

還是那說書先生揭曉結局:“那白老鼠雖然只有百年修為,但也足夠聰慧,當神貓教他隱身咒時,他便明白前因後果。若是換了別人,興許會如客官們所料,潛去人間,苟且偷生。可那白老鼠偏偏是個天真又任性的,對誰都狠辣,對自己亦不例外。當時就將捏碎的神貓之心塞進了自己胸膛,連同自己的心,全體捏碎,血肉模糊。。。。。。從此以後,貓見了耗子就一定要捉,不是什麼天敵,而是冤家,拿走命的冤家,世世代代的冤家。。。。。。。”

顧回藍起身出了茶館,在聽到血肉模糊那裡他就再沒聽見其他,唯有八個字迴響腦海——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他豔羨,眼熱,甚至妒忌。

耳邊依稀傳來當初釋然年幼時稚嫩的童謠,一遍一遍,唱個不休:

“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

百年明日能幾何,

請君聽我明日歌。”

釋然,你一定知道,我也正被明日所累,心中有惶恐,亦有希望。

釋然,春去秋來我也將老,你再不歸來會不會認不出我?

顧回藍的心,重如大石,沉入大海。剛剛飲下的那杯素茶,顯然不能和火辣嗆鼻的烈酒相比,根本不能麻痺。弄得他別無他法,只能停步站住,聽著自己胸膛裡一聲一聲的擂鼓,受著一下一下慢慢撕裂開來的鈍痛。

離別是把未開刃的刀,磨到人白頭,痛不欲生。

希望是把撒到傷口的鹽,叫你疼,也提醒你不得不活著。

顧回藍就在這兩種刻骨鑽心的疼痛中,左右為難,百般折磨,他不是白老鼠,連捏碎心房,同生共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他還不知道,釋然此刻究竟在凡間還是天上。

他只能繼續活著,繼續尋找,繼續和撲朔迷離的答案捉迷藏,繼續在渺茫如煙的希望的戲弄下踉踉蹌蹌,繼續妒忌著故事中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

無處可逃。

“你說那白老鼠為什麼自絕?”身後忽然傳來樂子期的問題,聲音如流水,悅耳非常,很容易就流進顧回藍灰色的心田,叫他不由豎起耳朵。

回答的是亟初禾,他的答案當然與聽書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呵,想死便死,何需說道。”

一股怒火,呼之欲出,顧回藍氣急,心道這亟初禾真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居然在說這麼悽美的故事的風涼話!當下想回頭與他理論,可又覺得不值,一氣之下,走得更快,恨不能趕緊甩了他這不通人情世故的白痴。

顧回藍渾然不覺的是,聽故事之後盤桓在自己心頭的那層重重的愁雲,恰恰因為這份氣惱,消弭了大半。

他更不知,在身後,樂子期感激的對亟初禾抱拳,後者回他會心一笑——這一杯暖茶下肚,樂子期顯得臉色好了很多,他沒有理由不笑。

☆、第六章 助人以為樂

【第六章助人以為樂】

偏僻村落並無客棧,三人便敲開一家農戶借宿一夜。次日睜眼;樂子期起的最晚;抬頭已是日上三竿。赧然洗漱罷;就要跟著趕路。被亟初禾一把攔住;“空著肚子趕路;你打算把自己餓到身輕如燕,讓我們都追不上你;”

樂子期無法;乖乖坐下吃東西。

顧回藍也說;“吃飽了好乾活。”

亟初禾瞪他一眼;給樂子期盛碗湯。顧回藍不再說話;搜出柴房裡的鐮刀,和一塊刀石,狠狠的磨。

樂子期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應該說,自他從客房出來不見昨晚農戶家的小夫妻時,他就已經猜到究竟。

顧回藍很快磨快了刀,樂子期推開碗,接過亟初禾遞過來的一把匕首。亟初禾則手中握著那把巨大的傘,走在最前面。六個紅衣侍童保駕似的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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