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隻小白兔”,給大家解了疑。比起畫,這字倒是漂亮了許多。
送這畫的人,不消說,自然就是楚水了,這畫風也只會是他的手筆。自從前幾日他知道了張嵐星生肖為兔之後就一直在搗鼓這個,畫了許久,這幅是他覺得最好看的一張了。張嵐星雖不曉得其中詳情,但對楚水的作畫水平還是很清楚的,能猜到要畫成這樣肯定也費了不少功夫,於是笑著將紙摺好放進懷裡的一個荷包內。這荷包已有些年頭,還是張嵐星母親在世時候給他繡的。他日日帶在身上,也不為放錢,只放些被他當做寶貝的零碎小物件,除了前幾日楚水給他的玉牌,再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待天色整個暗下來,張嵐星放下書,去洗了臉,準備歇息。皇上身體一向康健,如無意外,這晚上其實也不會有什麼事。剛脫了靴子,卻見個太監進了這屋,說皇上傳召御醫張大人。張嵐星只好又將靴子穿起來,又理了理官服。屋裡那一位太醫也正準備起身呢,那太監卻說皇上單召了張大人一人。張嵐星朝那位同仁抱一抱拳,隨太監過去了。
轉個過道便是皇上寢宮了。張嵐星跟在太監後面進了最大的那一間屋子,即看見皇上穿著便服,正半臥在榻上看書呢,而楚水在他腳邊蓋了個小毯子就睡成了一團。張嵐星愣了愣,方跪下行禮。
楚焰放下手中書卷,笑盈盈地說道:“起了吧,不用這樣拘禮,過去那邊坐吧。”又吩咐宮人上茶水點心。
張嵐星謝了恩,起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心中已清楚皇上召他來不會是為了診病,卻不知是為了何事。他又瞥了楚水一眼,隨即將頭低下。
楚焰將目光在張嵐星身上轉了一圈,見他向楚水那邊望一眼即低下頭,笑了笑,說道:“這陣子真要多謝卿家每日裡去陪著王爺了。我總有許多事要顧,沒法將他樣樣都照拂到,有卿家伴著王爺,我也算放心了。”
“能夠隨侍王爺左右,是小臣的榮幸。”張嵐星一板一眼地回道。
“王爺如今可是將卿家擺在了頭一位,連朕也及不上,一刻見不著卿家就不安泰。這不,知道你今晚在永安宮當差,就賴在我這裡不走了。”
“擾了陛下,臣、臣回頭會同王爺好好說一說的。”張嵐星大窘。楚水現在十分依賴他,平日裡他往太醫院當差時他甚至都要跟著一塊去,張嵐星好說歹說才令他打消那念頭,沒想到今日又擾到了皇上。張嵐星也不知皇上是何想法,當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楚焰仍舊笑著說道:“我可沒有要降罪的意思哦。王爺自從同卿家交好,每日裡便總是歡歡喜喜的,我看著也是覺著高興的。方才王爺在這邊興致勃勃地說了半晌,說前日同卿家去京郊踏春遊玩的事,又說卿家會做許多東西,對他怎樣怎樣好……句句與卿家相關呀,將朕比得沒影了,朕都有些羨慕了。”
張嵐星面上紅了一紅,回道:“王爺赤子之心,純淨無瑕,待臣是毫無保留,臣不過將心比心,算不得什麼。其實王爺心中仍是最看重陛下的,在臣面前也總是念著陛下,陛下同王爺的手足之情才真令人羨慕。”
赤子之心、純淨無暇啊,楚焰在心中又將這兩個詞唸了一遍,隨即笑了笑,說道“王爺待人的確是毫無保留。方才他還同我商量,問我能否將他改封為公主,還指了卿家你做駙馬,說待他再長大些便要嫁與你。”
張嵐星當下一驚。雖已叮囑楚水許多遍,這種事情萬不能告訴別人,可他也曉得楚水心裡是藏不住一點事的,尤其對著皇上,可謂無話不講。如今皇上提及此事難道是要治他褻瀆皇室宗親之罪嗎?張嵐星心中大駭,慌忙跪下申辯:“王爺他對人情世故有諸多誤會,本意絕非如此,不過是將這當做向臣示好。小臣與王爺絕無任何有違綱常之事,還請皇上明察。”說完背上已是大汗淋漓。
楚焰面上笑容更甚:“跪下做什麼,快起來吧。我不過是想到了便隨口提一下,王爺的心性我還會不清楚嘛。他是以為成親便是兩個人可以時時待在一塊玩,早些年還說要給九王叔做妃子呢,就是前些日子還說要做朕的皇后,要天天住在宮裡。王爺不通人事,但朕對卿家可是十分放心的,怎會疑心你們呢。”
張嵐星謝恩回座,對皇上的話連連點頭稱“是”,背上衣服已是汗透了。
楚焰瞧著張嵐星一臉尷尬,頗有些無奈道:“這可是朕的不是了,今個是卿家的吉日,朕卻提了這些,令卿家惶恐,真是萬分不該。”
吉日?張嵐星抬起頭望向楚焰,有些不明所以。楚焰微微一笑,說道:“今個難道不是卿家的生辰嗎?還是我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