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瞳孔如星一般澄亮,天地都為之遜色。一切的一切,在韓逸眼中,成為了一副愛不釋手的畫卷,他懷疑這麼盯著看下去,下一刻就得寸進尺地想要吻上去了。
等到韓逸雙腳著地,他還戀戀不捨地纏著樓驚澈的脖子,忘記動彈。
“咳咳。”
突如其來的假咳聲,把韓逸瞬間嚇得放了手。
“我說神醫小鬼頭。”司徒安情眼睛戲謔地盯著韓逸看,“不要勾引我家孩子,他還什麼都不懂。”
“……”本少爺也什麼都不懂!
“走吧,東方等了很久了。”司徒安情愜意地一笑,轉身在前頭領路。
韓逸回頭,無情峰已藏在雲霧深處。
桀驁崖和無情峰高度相差並不算太大,景色卻截然不同。
桀驁崖上多梅花,粉色和白色的,如繁星般點綴著桀驁崖;地面上的白雪,在紅色朝陽的照耀下,上了一層暖色。即便桀驁崖的風更冷,但在這麼美好又充滿生機的景色下,韓逸卻覺得溫暖起來。
桀驁崖上的路也被修飾過,一條條鵝卵石路鋪成了一條條小徑,白色的雪填充了鵝卵石中的縫隙,乍一看,還以為路面是玉石鑲嵌過的。
韓逸曾去過名滿江湖的棲霞莊,與屹立江湖頂峰的桀驁崖比起來,卻是遜色許多。
遠處的亭臺樓閣,在雪色中顯得十分安靜乖巧。
路的盡頭,是一間雅緻的木屋,曰東風閣。
剛踏入房門,一把掃把便掉落在地,發出“哐”的一聲。
“啊!是你!是你們!”掃把邊上站著一個青年,怒目瞪視著韓逸與樓驚澈。
“咦,是你!”韓逸也一驚。
這赫然就是那日給韓逸和樓驚澈灑上一包“纏綿悱惻”的錯月的徒弟,尉遲楓。
“小楓。”
東方晚照僅僅只叫了一聲名字,尉遲楓立刻撿起掃把,默默地繼續開掃,一雙眼睛十分哀怨地看著韓逸與樓驚澈。
“……”韓逸驚訝得嘴型都成了三角狀。
東方晚照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這個既會縮骨功又會使蠱毒的奇葩如此聽話的?
“這是我們的崖主,樓驚澈。”司徒安情好心地提醒,“邊上那個是桀驁崖的客人,韓逸。”
“……”
尉遲楓瞥了一眼司徒安情,轉過臉來,對樓驚澈是又懼又怕:“崖主請進屋。”
樓驚澈點了點頭,率先進入,尉遲楓對著韓逸立刻變臉,拽拽地道:“韓谷主請!”
“……”
屋內煙霧繚繞,宛如夢境,韓逸看著,忍不住想要伸手抓上一縷白煙。
“倒是沒算到,澈兒會把韓逸帶來。”東方晚照眼睛在韓逸身上轉了一圈,又看向樓驚澈,“拿起,可就放不下了。”
“……”樓驚澈沉默,睫毛微微一顫。
“呵,這次下崖,收穫很豐富。”司徒安情一手搭在韓逸的肩上,拍了拍,“來跟我說說,神醫小鬼頭,你的清心訣哪學的?”
“……”韓逸仰頭想了想,“曾經醫治過一個病者,他送了我一本琴譜,我閒暇看看,無事也就琢磨琢磨,就會了。”
司徒安情的臉色忽然凝重了起來:“那人長什麼模樣?”
“他一身白衣,帶著面紗,看不清容貌。”
“什麼病?”
“饒了我吧,我雖然是江湖大夫,也是講求醫德的,不能透露病者的詳細。”
司徒安情點點頭,與東方晚照對視一眼,看上去心事重重。
“司徒,你別亂猜。”
“對了,東方前輩。”韓逸忽然想到一事,趕忙開口,“桀驁崖有‘寸草不生’的毒藥嗎?青雲派的掌門,是你們毒殺的嗎?”
“嗯?”東方晚照顯然有些意外。
“哈?區區青雲派掌門,要殺他何須下毒,你太低看我們了吧?”司徒安情捏著韓逸的後脖子搖了搖。
“可是‘寸草不生’這種毒藥只有莫輕塵前輩有,如果他沒有留給你們,那誰還會有這種毒藥?”
“……”司徒安情搖著韓逸的手一頓。
“韓逸,告訴我,你在哪裡見到會清心訣的病人的?”
“呃……”
“司徒!”東方晚照第一次皺眉,表情十分嚴肅,“不要胡鬧。”
“我看上去像胡鬧嗎?”司徒安情挑眉,“我是認真的!”
“……此事我一會再與你說。”東方晚照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