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抬起的腳步又收了回去,只是木木地站著。
經此一夜,再回首,那些丟失了的東西,的確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讓銘冉騎著碧落,先快馬加鞭回去報信,自己和殷落塵備好了馬車,只休息了不到兩個時辰,第二日清晨,天矇矇亮之時,便又啟程往蒲縣回了。
馬車顛簸出了京城,殷落塵回頭看,那威嚴的城牆在身後已是越來越遠了,最後一個拐彎,城外枝葉茂密,極目之處已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到了金陵,仍是執意要走,不再回蒲縣了?”蕭越問道。
殷落塵道:“回去作什麼呢,倒不如還是在金陵謀生,你閒暇之時若能來看看我,就好了。”
蕭越是想著要留他在身邊的,只是又覺得此刻說出來,並不大合適,回程之路少說要有一個月,還是擇個時機吧。
蕭越與殷落塵離京已有七天,這次回去要比來時急切許多,此時是連重川也過了。而遠處皇城,依然是那個老樣子,宮牆之外,人聲鼎沸,宮牆之內,安靜肅清。
殷落塵走後,赫連尹唸叨過幾回,倒不是想念那人的香肌玉膚,話語之間說的往往都扯上了另外一個人。高公公聽著那人的名字,總覺得有些膽寒,想怎麼引薦來了那殷落塵,倒引出了赫連尹記憶裡那麼久遠的一個人來。
高公公想,早知道如此,那日蕭尚請他幫忙,引薦殷落塵以色侍主,自己不該貪那五千銀票,應一口回絕了才是。
斜陽晚暮,赫連尹又在棋盤之上獨自對弈,只是走著走著,走到一步,卻仍是走不下去了,這和那日的情景,是一模一樣。
慢慢收了手指,將那棋子在手中緊緊握著,赫連尹突然問道:“高謙,你可知道殷裴安這個人?”
高公公嚇了一跳,腦中只感到“殷裴安”這個名字忽然炸開來,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躬了躬身子:“皇上,老奴服侍您三十多年了,沒有一日離開過。”
赫連尹點點頭,他又問:“高謙,那你知不知道,朕為什麼這麼喜歡自己與自己下棋?”
“恕老奴不知。”
攤開手掌,細細看著手裡的這枚棋子,赫連尹挑了挑眉峰:“朕這半生,最討厭與殷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