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腦袋漲漲痛痛的,不曉得是因為酒醉還是摔傷的原故,顧惜朝只記得身邊嗅著的是戚少商的氣味,自然往他身上靠去。
戚少商有些氣惱,懷裡的人自顧自的蹭蹭挨挨,也沒想過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嗅著顧惜朝身上的酒氣,愈想就愈火大,明知他受不得剌激,顧惜朝偏偏就非要搞得兩人一陣狼狽,哪天真的將他斬於劍下就滿意了??也不知是因為醉酒的關係,還是顧惜朝真的摔壞腦子,愈來愈不安份,戚少商現在是惱火的有氣無處渲洩,懲罰意味的將人按在身下,他不好過,顧惜朝就休想快活……。
微熱的日光剌目,顧惜朝揉揉眼睛,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了起來,衣衫凌亂,腦袋昏昏漲漲,渾身青一塊、紫一塊,骨頭痛得快散開般,不用猜測,一半是自己摔的,另一半……真不用多想……。
「乘人之危……。」冷冷的掃了那個罪魁禍首一眼,顧惜朝捂著嘴,還是暈的厲害。
「你自找的。」戚少商回敬一記,伸手替顧惜朝拉好衣服。
「想吐……。」顧惜朝閉著眼,生怕多動一動真的會嘔出來。
「傷到頭了??」戚少商緊張的替他揉了揉,昨夜是在氣頭上,下手自然重了些稱不上溫柔,不過隔日清醒後,看到顧惜朝身上又是瘀血、又是擦傷,又內疚自己是過份些。顧惜朝順勢靠在他身上閉目養神,反正以他如今狀況,一時半刻是站不起來。
「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麼辦??」緊緊擁著人,顧不得是不是會痛,戚少商無法鬆開手,當看見顧惜朝在他眼前消失,整個人栽進廢井那一煞,有如一桶冰水迎頭澆下,戚少商瞬時驚醒,一顆心抽痛的厲害,戚少商不敢想象,若有天清醒後,發現顧惜朝死在自己手裡,那會是個怎樣駭人的情景。
「要殺我就乾脆些,我不想生不如死……。」顧惜朝自嘲,他開心不起來,便要天下人都跟著不快樂,就連戚少商也不例外。
糕餅鋪子裡的人全都動了起來,焦急的找了那兩人整夜,就見到戚少商將顧惜朝抱了回來,兩人真是渾身髒汙狼狽的可以。
「又沒事了??」赫連春水佩服,昨夜還殺紅眼的兩人,如今又像沒事般的依偎在一塊兒??他們倆沒事,其餘的人卻會急死。
「受傷了??」息紅淚倒先注意到顧惜朝大腿上隨意扎著的白布,血跡斑斑,可見傷的不輕。
「一時半刻走不了了……。」顧惜朝苦笑,他說的是事實,一來,內息亂了,輕功自然使不出來,腿是跛定了;二來,除了讓夕照劃傷外,自己亦摔傷骨膜,他現在是渾身痛得發暈。
戚少商替他找來藥箱,很擔心的盯著人,廢井很深,他光將顧惜朝弄出井就費了不少氣力,何況顧惜朝是讓自己打傷,毫無招架之力的這樣狠狠摔下去,剛剛還在喊想吐,就怕真的摔傷腦袋。
顧惜朝翻翻找找終於摸出藥酒,低頭除著自己鞋襪,好幾名連雲寨的弟子和獠牙,立即背轉過身,有些甚至溜出門去,害得赫連春水差點也跟了出去,低頭暗罵自己兩聲,顧惜朝又不是女人看不得……。
「你這樣摸半天是想幹嘛??」戚少商看顧惜朝猶豫了半天,就是不肯使力,一把搶過藥酒,顧惜朝警覺的想躲,卻讓戚少商攔個正著。
「你…會痛!!」顧惜朝慘叫,戚少商動手是真的很不留力,反正痛的又不是他。
「活該!!再喝酒啊??有你好受的!!」
一連休養幾日,顧惜朝雖然仍是一步拖著一步,但情況好轉許多,戚少商更是陪著他重練輕功,原來兩人夜夜曬月亮,為的就是隻有那刻顧惜朝才能練習呼吸吐?,白日裡濁氣重,自然無法修習刀戀那個門派的輕功。
不過,當夜的事,兩人說不提就不再提起,顧惜朝不願記得,那就連戚少商也得跟著忘掉。顧惜朝為人有些霸道,又有點不講理,只要他還愛著戚少商一日,便可以專心一意的只在乎這件事,其餘的連理都不想多理,對他而言,只要能讓戚少商闖過關卡,這些苦,他能捱的。
這日,柳吹嫣眼眶通紅的來找顧惜朝,享樂侯的案子破了,但結局卻不是最好的。
「這個偽戚少商倒是挺有辦法的,抽絲剝繭的讓他破了此案。」赫連春水咯咯暗笑,從息紅淚那裡聽來的,顧惜朝不管怎麼喊,齊紹山三個字老念成戚少商。
「是陳宛宛毒死享樂侯的??她不是他的小妾嗎??」戚少商一邊好奇,一邊替顧惜朝擦著藥酒,若讓顧惜朝自己來,只怕到死瘀血也不會化開。
「宛姐姐是不得已的……。」柳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