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許久了。”他高興的連聲音都顫抖著。
侯雪城輕輕撥弄著袖上的暗繡花紋。“早知道和晚知道有差別嗎?”他垂下手腕,讓海東青落在窗欞上,覺得身上的傷勢隱隱作痛。『你還有事嗎?沒事就退下。”
燕野終於忍不住憤怒了。“侯宮主,你當真那麼不在乎王爺?這樣王爺對你所作的一切,簡直太不值得了。你知道他為你做過什麼,犧牲過什麼嗎?他為了你曾經……”
侯雪城打斷他,“不必告訴我這些,我不打算知道他做過什麼,至於我做過什麼,自然他也不必知道。付出就是一種收穫,我從未打算去了解你們所謂的深情摯愛,知道對方為你做過什麼有那麼重要嗎?可以肯定自己的地位?明白自己的付出是否也值得,是這樣嗎?”
他眼中露出譏誚之色。“朱靖的感情不是廉價的,我的也不是。他對我好,那是他的事情。就如我對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我們都只是為了自己而已。我和朱靖之間,不需要任何人來介入幫忙或當說客。”
燕野從來沒有聽過有人把感情說得那麼現實,但是他又無法辯駁。『侯宮主,你是真的喜歡王爺嗎?”
侯雪城哼了一聲。“朱靖對我而言很特別。我一向對任何人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包括我自己的。但是我救他,卻是因為不想他死,我要看到他活著。他痛苦,我也不舒服。都是為了我自己。所以,別把感情看得如此高貴。”
燕野低低嘆息。“這就是愛情啊,侯宮主。你為了他,寧可犧牲自己性命不顧,他的存在超過所有一切之上,不是嗎?”他緩緩由懷裡找出由朱靖那裡拿到的玉像。“這個您還記得嗎?”
侯雪城眼神微閃。“這個東西……”
“這是王爺隨身的物品,您小時候讓他買給你的,後來讓你師兄摔碎了。您還記得嗎?”
侯雪城默然半晌。“身外的東西,我從不去記。”他慢慢伸出手,將玉像接了過來。“朱靖一片一片補起來嗎?補的……真醜……。”但他終究沒有遞迴,像是要將它捏碎般緊緊握住。
燕野的聲音極為誠摯。“侯宮主,這不僅只是玉像而已,這代表王爺的心,即使被你摔碎了,也要緊跟著你,也要在你身邊。”
侯雪城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要說這是愛情,師父那麼說,燕野也這麼說。是不是愛情有那麼重要嗎?朱靖對他而言是唯一的,特殊的存在,是他想伸手觸控的人,想守候的人。想起他時內心會有種沸騰的感覺,像是歡悅,又像是苦楚。丹田會隱隱作痛。
是不是愛情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朱靖是唯一中的唯一。那是一種牽掛,一種充實。他終於開口。『朱靖在休息嗎?我去看看他。時間的確也快到了。”
他沒有再看燕野一眼,當先走出房。
朱靖被一種奇怪的感覺所驚醒,有人在他臉上撫摩。他睜開眼睛,看到一把光亮的匕首在他眼前閃爍,在他頸子邊反覆摩擦。
說沒有嚇一跳是假的,但是隨即他看到侯雪城專注在他臉上的視線。“你……”他一開口,匕首免不了在他下顎畫出一道口子。“痛!”
“別動。”侯雪城制止他,在他眼前揮舞著玉色匕首。然後繼續替他刮掉最後的鬍渣。“你還真的三天都沒刮掉這一邊,很聽話啊,給你一點獎勵。”他執起朱靖的下巴,先用帕子在他臉上摩擦一下,然後印上一吻。
這是侯雪城第一次主動,朱靖吃驚的睜大了眼。侯雪城看到他的神色,以為他嫌髒。
“我剛才雖然吃了點心,不過都有擦過嘴的,很乾淨,你不必擔心。”他有點得意的解釋。“上次你這樣對我,我以為你要咬我,還賞了你一掌。後來我看過燕野親你妹妹,原來喜歡的人互相之間就是這樣。那時還真對不住。”
“喜歡?”朱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一直知道侯雪城對他是特別的,但是親口聽到一個幾乎沒有感情的人,又是自己愛慕十多年的物件這樣號稱喜歡自己,簡直讓他受寵若驚,欣喜欲狂。“我是在做夢吧?”
侯雪城聽了反手賞他一耳光。“會痛嗎?那就不是做夢。”他想一想。“你們會做夢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