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微微一震,苦澀的道:“我待你不夠好嗎?你要離開我,甚至沒有一聲告別。”
侯雪城淡淡回答,“如告訴你,恐怕你會阻止。”他轉過臉,避開他的目光。“我在此已打擾太久,本該離去了。”
“你往哪裡去?回傲神宮?我和你一道走。”
侯雪城搖頭。「你尚有高堂,又身有保國重任,如何能夠遠遊?」他默然半晌,「朱靖,我留下來,只會讓你鎮日傷懷。我對你半分用處都沒有。……等到韓晚樓嫁過來,你就會忘了我的,韓晚樓對你很好,你會幸福的。」
“住口,……住口!”朱靖厲喝,“你是想懲罰我吧,是不是?我的幸福是和你在一起!”朱靖抓住他的肩膀一陣搖晃,“你為什麼不懂,終我一生,我只愛你一個人啊!”
侯雪城凝視著他,伸出手撫摸他的臉,過了很久,他放下手,「我該走了。」
「別走!」他一把抓住他,緊緊擁住他的身軀,「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別讓我失去你。」
侯雪城深深嘆息一聲,輕聲說:「若從未擁有,又何來失去?」
朱靖必須抱著他,感受他的體溫,這個人總是如此冷淡遙遠,不管他如何努力,永遠也得不到他的心。有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似乎愛上了一個沒有人類感情的冰雕娃娃。
侯雪城這次沒有反抗,任他對自己需索的擁吻,他雖極力令自己冷靜下來,氣血卻不斷的翻騰,他推開他,「我走了。」
朱靖扭曲著臉,滿眼傷痛,「我不會讓你走的。」他一把攫住他的腰,將他按在樹上,開始不斷的吻他。侯雪城驚覺到這侵略性的舉動,不禁急怒,他的手已探入他的衣襟,他用力推不開他,怒道:「放開我!」
朱靖的唇封住他,一手撕開他的衣襟,撫摸他的胸膛。「雪城……。」他炙熱的呢喃。他碰觸他的態度既強硬又溫柔,侯雪城卻僵硬起來。「放開我。」他驚怒交加。
朱靖用身軀緊緊按住他,「我不會放開你的,現在不會,將來不會,今生都不會。」
「朱靖,你太放肆!」
朱靖的苦笑扭曲了臉孔,「雪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沒有當你是我師叔過,我保護你,尊敬你,對你唯命是從,只是因為我愛你。」
他恐怕雪城那樣劇烈的掙扎而弄傷了自己,雙手滑下他的腰,將他固定在樹幹上。
那麼細的腰,他的心中掠過一陣心痛的憐惜,不自覺的減輕了手上的力道,如果太用力,可會折斷他的腰吧?
侯雪城卻抓到了機會,一把拔出他腰間的劍,刺入他肩膀。
朱靖怔了怔,這一劍的去勢他看的分明,卻沒有想要躲開。他看著他,眼中的哀傷勝過忿怒,憐惜多過痛楚。他的聲音低沉,“一連兩次,你都用我的劍傷了我。”
侯雪城深吸口氣,“你再不退開,我會用它來殺了你。”
朱靖搖頭,“我一退開,你便要離我而去。”
侯雪城長劍抵住他胸口,提高聲線。“讓開!”
朱靖悽然長笑,“要我眼看你離開我,我寧可讓你親手殺了我。”
侯雪城的長劍顫抖起來,忽然他張口吐了一口鮮血,然後一口接一口嘔血,全身癱軟下去。
“雪城!”朱靖大驚,正要撲去,忽然一道人影急掠而來,一掌逼退他。正是範蘆。他扶住侯雪城搖搖欲墜的身軀,對朱靖怒目而視。兩人互相凝視對峙。
範蘆小心翼翼的擁著他,儘量不去碰觸他身上的傷勢,侯雪城緊閉著眼,靜靜偎在他懷中。
範蘆凝視著侯雪城,懷中之人的睫毛極長,在雪白的臉龐上形成弧形的陰影,顯得特別脆弱,弱不勝衣。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如此擁住侯雪城,除了朱靖,侯雪城幾乎是不讓任何人碰的。他一陣心痛,越加擁緊他。
”放下他。”朱靖終於開口,緊緊盯著動也不動的愛人。”範掌司,眼下只有我能救他,若他死了,我也斷不會活。”
朱靖端著藥碗走進臥房,侯雪城仍然沉睡著,他在床側的椅上坐了下來,將藥碗輕輕放在几上,凝視他清秀無儔的容貌,深深的嘆息一聲。
這七天來,侯雪城仍然高燒不退,身子卻冷得像塊冰般,偶爾睜開眼睛,意識也不清明。
朱靖連夜衝進韓府,硬是預借韓府奇珍“寒魄丹”,韓相國在韓晚樓極力遊說下,終於答應借出一半。但一半寒魄丹的效力卻並不大,服下後卻只是暫時保住他的性命。如果再不清醒過來,他實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