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錢,只能變著法子向百姓要,鹽稅礦稅等種種名目讓百姓苦不堪言,一時間又鬧得滿城風雨,天怒人怨,天下再度大亂。雖說義軍頭目秦獷也下落不明,然慕名而來的投奔者仍不在少數。不過民間反則反矣,並不是只有秦獷這一路,大江南北各有數路揭竿者異軍突起,各軍閥未成氣候卻先混戰,朝廷不得不派軍隊兵分數路去鎮壓,留守下沙城的兵力自然減弱。
且說秦獷失蹤後,義軍難免軍心大亂,雖秦獷走前留下話讓眾軍士唯朱明義馬首是瞻,但卻被惱羞成怒的央金佔了先機,找到了大部隊的藏身之處。當時義軍尚餘五萬多人,而央金只帶了一萬人馬,央金並未讓手下與義軍正面交鋒,而是自己憑著一股惡氣,有如當日秦獷劫法場一般,隻身帶著幾十死士殺入朱明義陣營,將天驕與喜娘兩個孩子奪了去。
這一出頓時扭轉了局勢。央金將孩子帶回自己陣營,要求義軍三日內全軍投降,才肯放人,否則就殺了孩子。義軍內部在救不救孩子的問題上又發生分歧,一派認為天驕乃洛朝正統血脈,只此無二,決不能不救,另一派則覺得不能為了兩條命陪上幾萬人命及復國大業,此舉是因小失大,不如先趁天下亂時一舉直攻下下沙城,只要奪回漢人的天下,之後誰當皇帝,到時再議也不遲。雙方爭執不下,保皇派將秦獷搬出來,說秦將軍若在,必是選擇保孩子。這話讓朱明義心中不快,他自覺這些年來頻受那江平明和天驕拖累,自家老母親會死,也與那二人脫不了干係;現下更是不想因兩個孩子而放棄堅持已久的大業,便打定主意不去救人,只放任手下爭吵不休,自己以需要考慮為由閉門不出。
天驕和喜娘被捉到央金府上,央金並未折磨他倆,只命手下人嚴加看管,一日三餐不曾少過。起初天驕甚有骨氣,死活不肯吃飯,喜娘則隨遇而安,能吃能睡。到了三日期限的最後一天,義軍卻仍然毫無動靜,央金心裡也犯起嘀咕,想莫非這群人還真是狠得下心,學壁虎斷尾?氣沖沖地走到關押兩個孩子的房間裡,見天驕餓得奄奄一息,罵道:“小崽子,你一心想死,你那些好叔叔們也一心盼著你死呢!你最好趕緊餓死,也省了我拔刀的力氣!”喜娘見狀也知不妙,猜到大概秦獷不在,其他人是打算放棄她與天驕了,情急中心生一計,對央金嚷道:“你殺了他也沒用,如果他死了,秦叔叔必定不會把玉璽交給你了!”
“什麼?你說玉璽?”從小姑娘口中說出這詞,央金著實大吃一驚。“是洛靈帝藏起來的傳國玉璽麼!”
喜娘心中忐忑,卻也只能硬起頭皮應道:“沒錯!秦叔叔早就知道了玉璽的下落,他那日劫法場是假,抽身去找玉璽才是真的!”
央金眯起眼,仔細打量起這個小丫頭。喜娘被他盯得心裡發毛,虛張聲勢道:“只有秦叔叔一個人知道玉璽在什麼地方,義軍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會來投降的,但若你今日殺了我和天驕,就失去了和秦叔叔交換玉璽的籌碼,世人都說當皇帝沒有傳國玉璽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等我倆死了,秦叔叔玉璽在手,擁兵自立,到時天下人心所向,你們就玩兒完了!”
央金身旁的隨從揚手就打了她一巴掌,用生硬的漢語斥道:“死丫頭,敢對我們王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找死!”
喜娘也是從小被父親寵大的,父親死後在軍中也沒受過什麼氣,冷不丁捱了這一巴掌,又疼又氣,眼淚在眼裡打轉,捂住臉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天驕見狀,掙扎著爬起身,擋在喜娘前邊,氣喘吁吁地對那人說:“你……你欺負女孩子家,算、算什麼能耐!”
央金嗤笑一聲,斜眼瞧他:“瞧你這模樣,餓得站都站不穩了,還想英雄救美?”
喜娘忙扶住天驕,氣呼呼地對央金說:“反正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信不信由你!”說完自己心裡也七上八下,不知這個賭注下對了否。
央金突然想起一件要緊的事,忙問天驕:“你父王給你的玉佩呢!”
喜娘搶著回答:“玉也在秦叔叔那兒!”這句是大實話,因此她底氣十足,說得特別大聲。
央金不信,負責看守的幾名護衛卻稟告說之前已搜過這倆孩子的身,沒發現有玉。央金這下半信半疑了,想那姓秦的真是暗懷鬼胎,打著照顧先帝獨苗的幌子,私下裡把寶藏的線索都獨吞了。“原先看他為人的確仗義,原也是為了一己私慾,哼!”心裡罵完,便叫手下吩咐下去,再發公告,說兩個孩子在自己手中,逼秦獷速速現身。
英帝在朝中聞悉胞弟的所作所為,氣得不輕,罵道:“平日裡看他都挺精明的,怎知現在愈發拎不清了!次次都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