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雄辛打斷,沈遲夙轉開話題道:“如果你非要與龍懷谷為敵,我會站在你這邊,但是九逍山莊不會參與其中。”
怪異的看著沈遲夙,宮城殷嗤笑:“你今日總是說些奇怪的話。”
“我是認真的,宮城殷!”
宮城殷擺手,“我找上龍懷谷,只是因為他們殺了白溪,與你無關,所以,你也不必牽扯進來。”沈遲夙一怔,看著神色間帶著疲憊的宮城殷,他聲音有些微變,“白溪死了?”
“不錯,為我擋了一劍,就那麼死了。”平靜的語氣不像是在說自己的救命恩人,反而好似一個不相干的人。
心裡突然如同堵了快石頭,悶悶的,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原就知道白溪對宮城殷的感情深厚,只是沒想到竟到了這個地步。一個為了自己而死的人,和一個總是不將自己心意放在心上的人,卑劣如此明顯。
如今,在宮城殷心中,是否真的還有他的位置,白溪又是佔據了怎麼樣的地位?
沈遲夙突然覺得自己來錯了,這是一場與他無關的故事,他滿心激動的跑來,卻不過是做一個旁觀者。
時間不斷執行,不會因為他的猶疑停滯不前。所以,等他起步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唯一的機會嗎?
“為了白溪……原來如此。”注視著宮城殷的側臉,沈遲夙突然發覺,他原以為的距離原來比他想象的遠得多。
“我是江湖人所懼怕的大魔頭,你是堂堂九逍山莊的莊主,以後還是不要再輕易接近我為好。”見沈遲夙呆呆看著他,宮城殷輕輕笑道,“我們已經道過別了,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一筆勾銷……”魂不守舍的喃喃重複了句,沈遲夙點頭,“原來如此。”
見沈遲夙如此神情,宮城殷不由心頭一跳,下意識的說:“你喜歡上我了嗎?”
茫然地看著宮城殷,沈遲夙反問:“喜歡?”
剛興起的一點興奮瞬間冷卻下來,沈遲夙怎麼可能對他說喜歡。在他心中,他根本不知道是否待過。
失望地躺下,宮城殷說:“我要休息了,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回覆神思後,心裡再念著宮城殷那句話,握了握拳頭,沈遲夙說:“若我說我……”
“嘭”的一聲門被踢開,魏雄辛以及段飛四人手握兵器站在門口冷冷看著沈遲夙,待看到躺在床上的宮城殷時,不由怒道,“你將教主做了什麼?”
看著這幾個打斷自己的不速之客,沈遲夙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本座不是說過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坐起身,神色森冷地盯著幾人,魏雄辛四人互看一眼,都知道是猜錯了,於是立時跪地請罪。
被這些人攪了局,沈遲夙此時也根本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看著宮城殷,他只是鎮重地說:“你一定要活著,我還有重要你的話與你說。”
說罷,轉身出了屋子。宮城殷看著沈遲夙的背影,眼神閃爍不定。
☆、第六十章
出了宮城殷的屋子,沈遲夙並沒有離開,無論說什麼,他還是放心不下。
初時聽到宮城殷因為白溪的死而要剿滅龍懷谷時,他的確有些悶悶的,說不出的感覺。但是能夠因為白溪而生此念頭,至少說明他已經改變了。對他付出真心的人已經成為了值得珍惜的人了吧。
所以,即便因此而對白溪有了特別的感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活著的人沒法和已逝的人較勁,在這件事了後,他會明明白白的去問宮城殷的心意。只要他對自己還有一點愛,他便不會放棄。
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對於沈遲夙的去向宮城殷很清楚,不過離開那家客棧時宮城殷並未再與沈遲夙相見。如今的情形,可不是他們促膝長談的好時機。
一早起來,黑檀教眾人便向著龍懷谷出發,這麼一群人格外顯眼,這些日子陸續趕過來的江湖人眼神炯炯的看著宮城殷等人心思各不明。
不在意的掃了那些退到一邊的人,文宣嘟囔道:“真是無趣,還以為可以熱熱身呢。”
敲敲文宣的頭,宮城殷道:“等著你一展身手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到時你可你可給我怯場。”
“我正手癢呢,不殺他個千二八百的可是不想歇啊。”不滿地捏捏手指,文宣笑得無端邪惡。
“我們黑檀教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過一個龍懷谷難道能阻了我們的腳步不成?”很少說話的豔秋蟬嘴角露出一絲冷意,眼神卻很堅定的看著宮城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