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絲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間的猶豫,他們跪地向著宮城殷行了一禮,慢慢走進了城鎮。
“你難道毫不在乎人命嗎,他們對你忠心耿耿,你卻是他們的生命如此輕賤,我若是你的屬下定然心生不滿。”冷冷的語氣,對於宮城殷的做法顯示出十分不屑。
然而,宮城殷只是靜靜站立著,視線追隨著左右護法慢慢消失在視野的身影,神情冷然,寂寞。
“生存本來就是由無數的犧牲鋪展開道路的,若徒有憐憫之心最後終是一事無成。我不能死在這裡,你也不能,那麼,總要有人為我們犧牲。”
“即便犧牲了他們,我們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沈遲夙忍不住反駁,他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在意起這些,其實他也明白的,只是看著宮城殷毫不猶豫將左右護法的生命置於險地時,他不由問自己,到了感情變得平淡時,這個人是不是同樣會將危險的矛頭指向自己。
宮城殷回頭盯著沈遲夙的眼睛,許久嘲諷:“我們若死了,他們還能活嗎?”
看著神色不善的兩人,鄔香塵打圓場道:“這裡可不是起內訌的地方,你們都冷靜點。”
“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哪裡有起內訌的說法。”宮城殷氣怒鄔香塵插嘴,卻不想此話卻激怒了沈遲夙。
“既然黑檀教主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那麼以後咱們各走各的,這地方我們自己去探。”語落,縱身進了眼前紅燈高掛的城鎮。
“沈遲夙!”怒喝聲並沒有喝止住沈遲夙的身形。宮城殷狠踏地面,臉色鐵青的追了過去。
鄔香塵扶額嘆道:“沈弟這是發的什麼瘋。”隨後,認命的跟了過去。
雖然賭氣的成分居多,但沈遲夙到底也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因而進去之後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他沒有碰裡面的任何東西,目光如電般打量著兩邊經過的店鋪事物。
“沈弟,你這是怎麼了?”鄔香塵追上沈遲夙後嘆道。
沈遲夙腳步不停,只是冷冷說:“我只是不想借助別人的力量保全自己的生命。”
“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正如宮城殷說的,如果我們遇到了危險,左右護法能夠出去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的。犧牲最小獲得更大勝算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何況你不要忘了,左右護法的身手雖不及我們,卻也不是一般高手可以相比,宮城殷既然派了他們兩人前去自然有所考慮。”
早一步到沈遲夙身後的宮城殷聽了鄔香塵的話淡淡看他有一眼,越過兩人向前走去。
盯著宮城殷的背影,沈遲夙面無表情道:“我明白。”但是心裡卻有股揮之不去的焦躁。
兩邊的店鋪在日光照耀下沒有暖意,反而帶著一股鮮明的陰沉。
先他們一步的左右護法之後完好無損的回來,沈遲夙的目光看向宮城殷,他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些。他們本來還期待能夠在這個城鎮發現什麼,不過整個城鎮現在看來還是很平靜的。然而這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座城鎮,它不可能無端出現在這裡。
“這座客棧似乎是唯一與這個城鎮不協調的建築。”鄔香塵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這座看起來黑沉沉散發著壓抑氣氛的客棧說道。
“我記得,我們剛才經過的時候似乎沒有這樣的客棧吧?”右護法遲疑的開口,左護法聽罷只是點頭,“之前的確沒有。”
宮城殷盯著家客棧看了許久後,抬腳就要進去。
“教主,貿然進去太危險了,還是讓屬下進去探探吧。”左護法一步跨過去攔住宮城殷。
“無妨,既然已經身處這個地方,如果有什麼機關陷阱也是逃不開的。”說罷,揮開左護法走了進去。
“看來你是刺激到那傢伙了。”鄔香塵拍拍沈遲夙,心裡有些唏噓,他竟不知道堂堂魔教教主是那麼容易被挑起情緒的一個人!
與此同時,左右護法回頭瞪著沈遲夙,眼眸射出森冷的光芒。
垂眸對鄔香塵說了句,沈遲夙神色複雜的走進了眼前這間客棧。
與外面所看到的完全不同,進去後客棧裡面一片通明。空蕩蕩的空間裡隨意的擺置著幾張座椅,客棧並不大,最多能容納二三十人的模樣。沈遲夙看了一圈,最後目光落到站在酒櫃前端詳的宮城殷身上。
“有什麼發現?”沈遲夙走過去問。
“如你所見,一櫃的美酒。”冷淡的語調,讓沈遲夙微怔了下。
許久,不見沈遲夙回答,宮城殷轉身,燈火閃爍下那雙眼眸漆黑幽深。
“宮城,這世上真的有值得你用一生執念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