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一城落雪 作者:古詩樂

輕的翻著書,不知不覺翻到寧碧國的部分,看見首句——都城終年落雪,四季如冬。

希辰若還記得,有人曾說會帶他去看這落雪美景,當時他未當真。

屋內的燈搖搖晃晃,燭淚流進燭臺,其實有個東西願意承受你的傷悲,也是一種幸福。

希辰若想起了自己的琴、自己的簫,他突然很想聽聽它們的聲音。

從床上輕身爬起,他記得,琴闌將它們收在了書房裡。

隨便披了一件外衣,希辰若左手拿起燭臺輕手輕腳地向書房摩挲過去,房外一片漆黑,蕭瑟的秋風吹得手中的燭光明滅不定。

希辰若走到書房前輕手推開房門,點亮了屋中的燈燭,一眼望去就看到了書案上被遮蓋的結結實實的古琴。

希辰若走到古琴旁伸出手細細的撫摸著,他是八歲開始學琴的,那時候學琴只是為了純粹的好玩,到後來,玩心過了便變成了打發時間的工具。

學蕭也是如此,不能說他很喜歡也不能說他不喜歡,只是純粹為了打發時間。

希辰若揭開古琴上蓋著的錦帛,抱著琴回了臥室,書房許久沒有用過,顯得有點陰冷潮溼,他現在已經不能在那樣的環境中待太長的時間,否則全身都會隱隱發疼,尤其是右手手腕,只要是陰天或者下雨,手腕就會又腫又疼。

回到臥房,希辰若坐到靠窗的軟榻上將琴放在腿上,輕輕撥了下弦準備調音。

一個殘破的羽調驀地溢位,希辰若怔怔的望著自己的右手,右手的反應明顯慢與以前,而且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靈活,嘴角慢慢劃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他忘了,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般自如的彈琴了。

殘破的音調漸漸響起,慢慢的縈繞在整間屋子裡,隔壁的琴闌此時已經從夢中驚醒,痴痴地坐在床畔,不知不覺竟流了滿臉的淚水。

琴闌任由淚水一滴滴落在新做的褻衣上,伸出雙手捂住面頰。

她什麼也做不了,看著侯爺那麼痛苦她什麼都做不了,她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陪了侯爺那麼多年,她怎會看不出侯爺的苦,侯爺什麼也不說,但她知道侯爺一直都是在乎王爺的,她以為,王爺今晚一定會來看侯爺,所以她才早早歇了不願打擾了他們。

聽著隔壁傳來的斷斷續續的琴聲,琴闌心裡真的極其難受,王爺,你口口聲聲說愛侯爺,那麼侯爺為你傷心的時候,你在哪兒呢?

琴絃顫了又顫,希辰若還像以前一樣,靜靜的抱著冷雪彈奏了整整一晚,他不在乎他的琴音好不好聽,他只是想找那種整個人都被琴音包圍的感覺。

耳邊都是琴音的感覺,讓他感到安全安心。

數梅苑的琴音響了幾乎整晚,快天亮時支撐不住的希辰若這才抱著冷雪沉沉睡去。

寒夕樓的宮冽溟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被他說過想要獨善其身的人,曾為了他,彈了多少夜的琴,看了多少夜的燭火,傷了,多少夜的心——

那個人,也有心,所以也會受傷,也會傷心,只是他的傷,永遠沒有讓他看到罷了。

宮冽溟一直以為在這場名叫真愛的感情裡,他是單方面的在付出,而希辰若他,只是在單純的接受他的付出,他沒有給過他任何有關愛的承諾。

所以,他看不到希辰若真真實實的愛。

所以,他一直以為,希辰若只是懂他,所以,他從來沒有真正站在希辰若的位置上看過自己。

他在他每個琴聲寂寂的夜晚,抱著一個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的女人酣然入睡,他從來沒想過,這樣對那個把心全交給他的人是不是公平。

此時的宮冽溟,正神清氣爽的伸著胳膊任由暢兒為他整理身上的朝服,這幾日奔波的勞碌在昨晚一場好夢裡終於完全消散。

看了眼門㊣(7)外初生的朝陽,想到希辰若那嗜睡的模樣,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角,“暢兒,你可知辰若這幾日過的可好?”

暢兒正在系衣帶的手輕輕頓了一下,但也只是極其細微的一下,低著頭小聲的回答:“暢兒這幾日一直在服侍王妃,只是聽數梅苑那邊的下人說,侯爺這些日子,每日還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宮冽溟細數希辰若以前的生活,“睡覺、彈琴、吹簫、讀書嗎?”

“嗯,應該是吧,侯爺那樣的性子。”宮冽溟沒有發覺,暢兒在談到希辰若時那不自然的神色,他完全沉浸在對希辰若往昔的回憶中。

“是啊,他那樣的性子,這麼多日不見,他不會已經忘了本王這個人了吧?”想當初,要不是他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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