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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你這連名帶姓叫在下都叫得生分了,咱倆可是打小就一見鍾情,我啊,不介意美人叫得更親熱些。」
風十二咬牙切齒,極力忍住揮拳揍人的衝動,嘴角抽動數次後,硬生生地擠出一笑。
「柳兄真是說笑了,你我也不過是見過區區兩次而已,還未熟到親熱的分上,對在下鍾情那是你的事,請勿將在下牽扯進去。」
柳無常似是未聽出風十二話語中警告的意味,依舊吃他的豆腐,做他的白日夢。
「美人啊,你可知……那時候我就知道你長大後,準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呢,美人一出現在在下眼前,在下的心……心跳不止啊……」說著就要拉起風十二的手摸到自己的胸膛。
忍無可忍!實在是忍無可忍,風十二隻覺得「咯@」一聲自己的某根筋斷了,手自然捏緊往上用力使勁。
「砰!」
跟在柳無常身後的一干人眼看著柳無常從床上直接翻倒在地上,還順帶滾了兩滾,撞上了不遠處的桌角。
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那方的風十二捏了捏拳頭,咯咯響了一通後,冷眼看著倒地不起的柳無常道:「你該慶幸現下我還未痊癒,否則,僅僅這一拳怎麼夠?!」
頓時在場眾人冷汗直冒,傳說中的惡霸果真非同凡響。
風十二的這一拳揍在柳無常身上,實在是重,以至於風十二用完飯之後,柳無常整個人依舊倒在那,一動不動。
眾人見風十二側身躺下,不再理會柳無常,才過去想將人攙扶起來,誰想不管下人們怎麼推,柳無常均無任何反應。
首先,年家大小姐再冷靜,一見到人不動了,立馬就慌了,趕忙讓人去請年濤過來,年濤一踏進門檻看到房內的情況,臉色沉了下來,適才去請他過來的下人早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地告知與他,不過當親眼所見時,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風家十二郎,果真如傳聞中一般,下手真不懂得何謂分寸。
年濤不愧是一家之主,揚州的地方父母官,立刻吩咐將柳無常扛出風十二的房間,並請了大夫。一切就緒之後,便開始尋思著該如何將此事回覆給京城。
按道理說,這柳無常純屬自作孽不可活,全然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可……誰讓他攬了丞相公子之請,上頭那位又是明裡威脅著柳無常不準攪和,暗裡卻是由著柳無常去,這兩方都不可開罪,但兩方都難以交代。
年濤忽然覺得……他似乎是在自找麻煩。
反觀打暈柳無常的罪魁禍首風十二,卻是一派悠閒,似是所有事情一概與他無關,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沒了柳無常的間歇性騷擾,倒是落得耳根清淨,自在了許多,日子過得頗為愜意。
白吃白喝白住了半個多月後,風十二終於想起來他的「正事」。
掐算下日子,他出風家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多月,現在離五月初三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上次在撫寧縣遇到皓雲,便知他南下自是去接段家小姐北上,仔細算算時間,也去了半月餘,此時應已帶著段紅北上了。
這個時候,他也該考慮是該在揚州等他們過來一同北上,還是先去京城做些安排?
再說年濤,那日之後便一直細細觀察著柳無常,倒不是他當真怕了柳無常,而是此人的行事作風當真是異於常人,卻又讓人不覺得怪異。
被風十二一拳揍暈過去的第二日,柳無常便恢復了平日裡的生龍活虎,帶著他的跟班管家,開始在揚州各大妓院船舫轉悠,大肆遊玩。
說起來,這樣的柳無常合該是最正常不過的,可是……年濤總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柳無常這麼做,背後肯定另有目的。
玄德年間農曆四月十二,年濤接到了皓雲的拜帖,上書五日後便到揚州。
接到拜帖的年濤卻是一身冷汗,急忙派人四下找尋還在美人鄉中享福的柳無常。
沉醉在美人溫柔鄉中樂不思蜀的柳無常,被人硬是扒出了女人堆,八抬大轎抬回了年府,還沒進門,就看到大門口來回踱步的年濤。
柳無常頓了一下,忽然轉身笑嘻嘻地招呼前來帶自己的管家。
「年大人看上去好生焦慮,是為我家『美人』嗎?」
管家乾笑著搖手,風十二雖說性子暴烈,但這幾日在年府還算比較安穩,除了吃藥和偶爾練拳時,年府下人遭些殃,平日裡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柳無常輕「哦」了一聲,似懂非懂,下了轎,便爽快地朝年濤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