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後兩行清淚沿著她精緻的臉頰緩緩流下。
入夜的乾國皇宮分外寂靜,只有乾王的寢宮燈火通明,宮殿內跪了一地的太醫,尚雲杞與尚雲寰站在他們面前,二人都眉頭緊皺。最終還是尚雲寰先開口:“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了?”一位品服較高的御醫戰戰兢兢的回道:“稟殿下,春末夏初正是疾病的高發時節,加之王年事已高,過於操勞,又素有頑疾在身,此番便是將諸多病症都發了出來,故而昏迷。”“那麼,何時能夠痊癒?”“這……這……”尚雲寰眯起眼睛,眼中寒光乍露:“快些回話,磨蹭什麼?!”“是,是,稟殿下,臣等為吾王號脈,王的脈象紊亂且十分微弱,若是要將病情暫緩還可,若要痊癒……恐怕……”尚雲杞問道:“恐怕什麼?”“臣等也迴天乏力啊!”這一番話讓尚雲寰二人都怔住了,如今天下初定,形勢本就尚未平息若是乾王就這樣去了,豈不是更加動搖民心,況且……想到這裡,兩人都不由得看了對方一眼又各自收回視線:眼前的人更是難測了。
將那一群惶恐的御醫遣下去繼續為乾王治療,外面已經報三更天了。二人思量乾王這次生病,朝中自然會一片慌亂,少不得在其中調停,又因來得匆忙,府上出多事宜還未曾交代,這般折騰下來少不得的回府一趟。況且二人之中未有位居東宮者,皆不得夜宿宮中,於是便趁著夜色回到了各自的府上。
尚雲杞回府時府上的管家早早的就在門口迎了他:“主子勞頓了,時候還早,主子可要小憩一會兒?”說完便吩咐女婢去準備梳洗東西伺候尚雲杞洗漱。尚雲杞也確實乏了,可是他心裡還有一件事放不下,於是他搖了搖頭:“罷了,先到浮曉院去。”管家也只好諾了:“是。”就在前面引路將他帶到施染那裡。
施染院中的燈還亮著,這倒是在尚雲杞的意料之中,走進房裡,施染背靠著枕頭半躺在床上,聽見他推門的聲音就轉過頭看著他:“知道你會來這兒。”尚雲杞聞言淺笑:“故而在此久候?”環顧房間又說:“你師兄呢?”“你要講的事又與他無關,自然是叫他睡去了。怎麼,你想見他?”尚雲杞無奈:“哪裡的話,只是覺得他看你看的緊,一時都捨不得離開似地,現不見他便感覺怪怪的。”“好了,別再渾說,說正題便好。”“呵呵……好不容易說些頑話,你這人果真沒意思,”說完,尚雲杞收了笑聲:“事情有變,恐怕我們的加快進行計劃了。”施染低頭看著雲緞錦被上的精細蜀繡緩緩道:“這樣啊,我知道了。”看出他眼中的苦澀,尚雲杞上前去握住施染仍舊蒼白的手:“你要信我,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施染轉過頭看著尚雲杞的眼睛,最後淺淺一笑:“我說了,我知道。”
第二十四章
乾王昏迷,朝野上自然一片譁然,幸而尚雲寰同尚雲杞,並幾位輔助大臣暫時支撐起朝政,一時也就平息下來。這樣一來尚雲杞每日都很晚回府,每每回府都神色疲倦的再到書房中挑燈處理未完的事。若有一日回來的早些,就必定會到施染那裡同他商議半天。
這日朝中無事,尚雲杞散朝後又到乾王那裡去探望,只是這次多呆了些時間一番方才離開。回府後他馬上又到了施染院中,施染已經可以下床略微走動,此時正在施青的攙扶下觀賞院中花草,看見尚雲杞進來便微笑著示意施青將自己扶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尚雲杞也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今日又精神了些。”“嗯,已經大好了。”“這便好。”“我看你今日神色有些不對,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的?”聽他這麼說,尚雲杞倒停住了,過後方才微笑:“果真是瞞不過你,當真是有要緊事了。”聽見這句話,一旁的施青開口道:“我去看看藥熬的怎麼樣了。”施染也沒攔著,任由他出去了。
看著施青離開,施染輕聲嘆氣:“說吧。”尚雲杞替他攏了攏衣裳:“今兒去看了看父王,御醫那裡說恐怕已經撐不下去了,我瞧著他的氣色也怕是快了。”“所以?”“所以我會在這兩天行動……”停了一會兒,他又說:“你那裡……”“已經好了,無需擔心。”“這樣就好。”說完兩人陷入沉寂。良久施染才又開口:“其實之前就想問你,你打算怎麼做?”“嗯?”“你要我將那五人易容成尚雲寰,我自然知道他們的用處,只是我不知道,你怎樣讓真的尚雲寰消失在眾人的眼底呢?”“呵呵……”尚雲杞輕笑:“你可記得魅”魅?施染想起那個容貌冷豔的女子,“記得。”“這便是了,魅不僅是我的暗刃,她早在七歲時就在靖王府中為奴,如今是尚雲寰最得力的貼身侍女了。”“哦?”尚雲杞這樣說讓施染吃驚不小,尚雲杞又接著說:“若要讓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