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那些和湘姨在一起的記憶……歡愉和痛苦交織而來,他任自己沉浸其中。
他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直到尚雲杞進到院子裡。“終於捨得出來走走了?”施染睜開眼睛,一隻手扶著樹幹:“嗯,實在不該辜負了這大好春光。”尚雲杞含笑:“這才是,你也該歇歇,莫叫下人們以為是我在壓榨你。”施染的眼角也帶著些許笑意:“怎麼會,百姓們不都傳頌懷王殿下是最體恤人心的?”聽施染這麼一說尚雲杞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怎的說起這樣的話來,倒沒意思。”“是沒意思……只是覺得你與我都是同一類人罷了。”“同類?”尚雲杞疑惑。施染淡淡笑著用手指勾畫著樹上的劃痕:“我們都靠欺騙活著,你如是在欺瞞世人,那我便是在……欺瞞上天。”說到這裡施染轉身直視尚雲杞:“施染只是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體恤人心的懷王殿下。”這句話讓尚雲杞微微蹙眉,再開口是語氣中多了份嚴肅:“什麼問題,你但說無妨。”“既然如此,”施染也鄭重的說:“殿下大計成功之時打算如何對待靖王?”尚雲杞有些遲疑,施染繼續說:“想必殿下已經決定要用這五個替身了,如今時機也趨於成熟,倘若事成之後,您的皇兄,靖王殿下您會給他怎樣的‘歸所’?”“從古自今所有敗了的皇子不都是一個結局麼……”“這個施染自然知道,只是施染認為殿下與那些勝者不同,或許會對靖王有不同的安排?”“本王是否特別,與皇兄的結局有什麼關係,”尚雲杞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施染:“或者我該說你竟如此擔心皇兄?”聽出他話語中的不悅,施染也不迴避,直直的說:“我與靖王殿下確實交好,事關好友安危,施染自然想問一問。”不想尚雲杞聽了這話冷哼了一聲道:“好友?交好?怕不止如此吧?”“殿下這是何意?”尚雲杞邊向施染走去邊說:“你當我不知道,我那位皇兄自從你們相識後便天天來找你,你們賞盡這邵安風光不說,夜裡還‘秉燭夜談’。你說這是一個‘交好’就能形容的?”
施染覺得朝自己走來的身影帶給自己無形的壓力,他不由得向後退:“施染實在不明白。”看著他試圖遠離自己的舉動,尚雲杞心中的無名火有更加旺盛:“不懂?好一個不懂!你們整日形影不離,如今你又如此擔心他的安危,我看你是傾心於他,捨不得他死吧!”這樣的回答出乎施染的意料:“你,你在胡說什麼?我與靖王殿下同是男子,我怎麼可能……殿下恐是有些口不擇言了,我們還是改日再說好了。”見他意欲離去,尚雲杞哪裡肯依,他一把拉過施染:“怎麼不可能?皇宮貴胄,官宦人家也不乏收養男寵的,”說到這裡,他抬手撫上施染的臉:“況且你又如此絕色,倘若不是你傾心於他,他也該早就迷上你的吧!”
話到這裡,施染再好的脾氣也怒不可抑:“你瘋了不曾!胡亂說些什麼?放開我!”他用力試圖將手掙脫出來,奈何氣力有限,怎麼掙扎也是徒勞。“胡說?只怕是我說對的你覺得惶恐吧?”尚雲杞說到這裡心裡又多了一份不平:“我倒想知道你喜歡他什麼?是相貌還是權勢?若論這些我也不輸於他,你怎麼就不理我呢?”手指觸到兩片因為氣憤而變得嫣紅的嘴唇,尚雲杞邪邪的笑:“或者是因為……其他?”他沒有將最後的原因說出來,因為光是在自己腦海裡想象著這柔唇被別佔有,更有可能眼前的人也……這樣的想法讓他再也笑不出來,用手捏住施染的下顎:“如果是因為‘其他’,我也不會比他差!”說完尚雲杞將施染抵在海棠樹上,不管施染的抵抗就狠狠地吻了起來……
夜色瀰漫開來,那棵海棠樹因為施染的掙扎而抖落下無數粉色花瓣,那些花瓣因為夜風的吹拂而在空中盤旋,圍繞著樹下的兩人。
第二十章
尚雲杞一直與施染糾纏,直到兩個人都不能呼吸尚雲杞才將施染放開,施染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彷彿要說什麼,可是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就起身離去。這一次尚雲杞沒在阻攔他,他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對於剛才所做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他自己都難以解釋為什麼自己的自制力會那麼差,明明知道現在還不是考慮自己和施染關係的時候,怎麼就……
等他回過神,轉身準備叫住施染時,卻看到施染步履漂浮,而後身體微微一震就朝前倒去。尚雲杞大驚,連忙上前接住了他才發現釋然的嘴角和衣襟上都沾滿了血,懷中的人臉色蒼白早已昏了過去。尚雲杞連連叫著施染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只得將他打橫抱起直奔他所住的院落。
尚雲杞抱著施染飛奔進院子裡時,院內的下人們都嚇了一跳,他卻管不了那麼多,大聲的吼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去請大夫!”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