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發白才離開。
這最後一人,當然是上官清漪了……
他賭得是,這些日子自己在花顏心中的分量,花顏可會為了他留下來……
第二日清晨,玄無珏和南宮殤都頂著黑眼圈,兩人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管家將要帶的東西都備好了後,見花顏還未出來,就多嘴問了一句:“王爺,殿下他還未起身嗎?昨夜會不會嚇壞了……”
“多嘴!梅香不是去伺候了嗎?”玄無珏冷冷的說了一聲,撩起衣襬,轉身去了花顏的房間。南宮殤靜靜的倚在白玉柱子旁,等著花顏出來。這會王府中的幾個侍女端著盆走來,見到他後,都紛紛羞紅了臉。
“是誰啊?好俊的樣貌!莫不是府中的客卿?呀!當真是年輕俊朗,若是我……”
“你就做夢吧!他看起來就是個俠客,怎麼看上你這樣的丫頭!要是也該是我……”
“這樣的樣貌才是男人,哪像那位……哎喲,真是,嘖嘖!”
“就是就是,明明是男子,偏生還是要嫁給王爺,還懷了孕……”
幾人說得正歡,卻見一陣冷氣激射而來,三個侍女躲閃不及,只覺得臉上一麻,等幾道白光過後,臉上火辣辣的劇痛。
“啊——我的臉,我的臉——”三人捂著臉淒厲的慘叫著,竟是都被刮花了臉,原本就長得粗俗,這會血肉模糊的樣子更是恐怖至極,三人被血模糊了雙眼,相互撞到癱在地上,只能嘶喊出聲。
南宮殤冷冷的瞥了一眼,抬手一個彈指,打得身旁的池水中,激起幾丈高的水注。而後旋飛出手中的劍,劍身斬斷水注後又旋飛回到南宮殤的手中,已經是白亮奪目,再沒了方才的血跡。
此時,玄無珏忽而砰地一聲從裡面推開門,衝了幾步停下來,看都沒看一眼那三個侍女,朝著管家揮了揮手,而後對著南宮殤沉聲道:“顏兒他……不見了。”
南宮殤面色一變,閃身到玄無珏面前,“你是什麼意思?”
“你放心,本王不會用此等卑劣的手段留下顏兒,他確實不見了,被褥有翻動的痕跡,但是早就涼透了,侍女敲門久久不停應聲,以為他還在睡覺,誰想本王剛才一推門就去,就發現房中根本無人。”
南宮殤皺眉道:“會不會是上官清漪,我今日離開時,花顏絕對還在,他要是帶走了花顏,現在應該還沒到天山,我們不如……”
玄無珏重重的哼了一聲,他也有此等想法,不曾想上官清漪也算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竟做出這樣言行不一的事來。
兩人正打算再去天山時,管家卻是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他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道:“回,回稟王爺,方才老奴送那三人出去時,守門侍衛說……今日一大早就見殿下一人出了門,到現在也為歸來……”
“什麼!”玄無珏和南宮殤同時大聲吼道,提氣就奔了出去。
而這時,花顏正走在迴天山的路上,也幸好靈渠一帶還算安穩,民風淳樸,他這樣俏生生的模樣去問路,也沒有有人誆騙他。只是天山對於他來說那真是路途遙遠,哪怕走上幾天幾夜也到不了。
原本白淨的衣裳也有些潮溼,從天山到靈渠本就沒有什麼官道,盡是崎嶇小路。他只走了幾里路就累得坐在一旁的石頭上,腳底漲漲的發痛,後背也出了汗,渾身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奈何這一路上根本荒無人煙,連順道搭車的都沒有。
花顏摸了摸肚子,小聲道:“寶寶是不是也餓了?花顏也餓了,我們歇一會吃個饅頭好不好?”他兀自說著,就從袖口裡掏出一個饅頭。饅頭早就涼透了,還是昨夜的。他走得急,什麼也沒帶,這會餓得發暈,看見素饅頭,也覺得口中有口水。
素饅頭嚥了一口下去,花顏就委屈的紅了眼睛,這饅頭一點也不甜,還乾巴巴的,突然又有些後悔自己偷溜出來了。要是這會還和他的阿殤還有無珏哥哥在一起,保不住已經在吃早飯了,他還想喝八寶糯米粥呢!
小大人委屈得緊,腹中的孩子也來搗亂,竟開始一陣一陣的脹痛。花顏低呼一聲,手中的饅頭也掉在地上,滾落到還沒有乾涸的水窪裡,一會就漲了開來,肯定是不能吃了。
花顏嗚嗚的哭出聲來,口中還小聲喊著上官清漪,他望著自己來的那一路口,又開始想南宮殤和玄無珏。肚子痛得更加厲害,花顏小臉一白,歪倒在石頭上,竟是昏了過去。
南宮殤和玄無珏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找人,那廂上官清漪也坐不住了,他等了一夜,險些覺得頭髮都白了,便拎著陌昭就匆匆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