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雲帆對他的厭惡也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厭惡的情緒不斷地膨脹著,以旁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和方式。但這種情緒糟糕到了極點,石雲帆反而開始搭理葉若飛。
成年後的石雲帆很不能理解自己當時的行為,但在當時,他所做的一切,就這樣非常理所應當的發生了。
葉若飛對於石雲帆的搭理明顯表現出好感,石雲帆覺得,這是他以為自己的堅持有了回報的滿足感,是他自己對於這整個環境想象的太簡單的原因。
除了厭惡,石雲帆更覺得他愚蠢。而這些想法又為高三的事埋下了伏筆。
時隔多年,石雲帆已經無法記起當時是如何在這一年中讓自己的情緒發展到那種可怕的地步。他印象中,自己不斷地退後,葉若飛不斷地逼近,而到最後,石雲帆開始慢慢逼近,而葉若飛則退到牆角。
石雲帆一向獨來獨往,在過往的戀愛過程中,他不會過多的說話,不會過多的和對方親近,更不會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別人。當對方熱情地貼上來的時候,石雲帆都會以各種藉口搪塞,或者根本不去搭理。
試圖瞭解別人,試圖霸佔別人的時間和精力,對石雲帆來說都是一種惡劣。而這種惡劣,在葉若飛的身上,表現得清楚。
石雲帆曾經自殺過兩次,一次是吞安眠藥,一次是割腕,但時候未到,都沒死成。死亡是件不可被預見,但可以被模擬的事件,它與疼痛,與記憶都無關,而是選擇的一種。
石雲帆手腕上至今留有割腕的傷痕,他到了夏天也會穿長袖,傷口沒被人看見,高二上學期的某天,傷口不幸被葉若飛撞見,葉若飛開始變得更加喜愛關心石雲帆。石雲帆的厭惡也從那時候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為了使葉若飛的熱情消退,石雲帆開始回應葉若飛的熱情。石雲帆有自信,自己的敷衍可以看上去比任何人都真誠。
這是對待惡劣和厭惡的手段。
毫無感情但可以置人於死地的。
第十二章:1856 李邵揚
1856,是樂隊的名字。
李邵揚的青春給了1856,給了後海。
很多年後,1856在地下樂隊裡已經小有名氣。有人問李邵揚,1856這個名字有什麼意義?是不是1856年發生了什麼事?李邵揚回答,沒意義,隨便取的。
雖然名字是隨便取的,但1856承載了李邵揚、許璟熙、yellow、正廣全部的心血,當然,還有葉若飛的。
大學時,李邵揚和許璟熙是一個學院的同學,許璟熙學的是美術,李邵揚學的是設計,當初那個年代,美術和設計並未分成兩個學院。許璟熙和李邵揚在剛開學的公開課上遇到,不知為何聊到樂隊。那時李邵揚已經彈了2年吉他。
“我有一個朋友,叫葉若飛,我高中同學,也是我現在室友,他會彈點吉他,他也想組個樂隊。”許璟熙說。
“你待會帶我去見見他吧。這個樂隊你也想參加嗎?”李邵揚問。
“我想參加,但是我什麼都不會,不過我可以學。我想打鼓。”許璟熙說。
李邵揚那時以為許璟熙是說著玩玩,但後來,許璟熙成為了李邵揚心中最好的鼓手。
下課後,許璟熙帶著李邵揚去見葉若飛,由於葉若飛剛學吉他不久,李邵揚對葉若飛的技術還有些懷疑,但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便定了下來。之後主唱伏銘加入進來,大家管他叫yellow,再之後貝斯手薛正廣加入。
這便是1856。
那時許璟熙沒有自己的鼓,李邵揚找朋友先借來讓許璟熙用。許璟熙學得非常快,他的進步速度超過了李邵揚的想象。葉若飛和正廣都是。
1856一開始只是玩玩,但後來所有人都不甘於這樣,大家存錢給許璟熙買了鼓,添置了其他的裝置。在那個年代,這些不是便宜的東西,而彼此的生活費都只有那麼一點。為了這些器材,五個人啃了兩個月的饅頭。
借場地排練、在地下通道演出,大學兩年的時間就這樣過�